祝东风有些错愕,但见妹妹能如愿以偿,便也提早带她出府去选了一些谢礼,二人去了宣国公府。
晌午至宣国公府,宝婳与祝东风便被引去了厅中。
梅衾许久不见宝婳,见她面颊比之从前微微丰盈,云鬓朱唇,那双柔婉的眼眸看着谁,便含了情般,让人微微心悸。
她尚且玉嫩,不过短短一段时日未见,她就像那含苞待放的香花,催开了第一重花瓣,珠钗的点缀与鲜裙的修饰,将她的美丽衬托得让人挪不开眼,待日后这朵花全盛之景,却不知又要何等惊艳……
“三爷。”
宝婳柔柔地唤了他一声,才将他唤回了神。
梅衾含着一抹温润柔和的笑容,同他兄妹二人一道入席,以酒水美食招待。
纵使他还有许多话要同宝婳说,却也不能在人前失态。
他言语间忍不住对宝婳关怀了两句便又压制下去,席上剩下的话题,便全都是他与祝东风二人一边饮酒,一边谈论起朝事,竟越谈越发入迷。
宝婳便趁着他二人兴致高时,用饱了饭食,寻借口出去散食。
她来之前显然是早有准备,等得便是这个空隙,趁着这个机会摸去了深春院中。
她对这里太过熟悉,到那深春院的几条路径更是熟得不能再熟。
深春院的下人见到她后颇是惊讶,但却也没有吱声,都规规矩矩低着脑袋。
管卢瞧见了她,宝婳便紧张地捏着手里的小帕子上前去说明来意。
“姑娘想见我们二爷?”
管卢绷着脸道:“可我们二爷当下有所不便,不好见客。”
宝婳不由放软了声音,恳求着他,“管大哥,我已经花了很大的心思才能来到这里见二爷的……”
“有比祝姑娘想要离开我的心思花得还多么?”
梅襄缓缓自屋中走来,他唇角噙着冷笑,目光凝在宝婳的脸上。
宝婳微微窘迫。
但凡他不高兴起来,就总要喊她一声“祝姑娘”的。
“二爷……”
“怎么不进来说话?”梅襄问她。
宝婳当然是因为不敢。
她仍是站在门口,迟疑道:“二爷,你上回给我的那个鲛珠……怕是有不好的东西在里面……”
“你真的不进来说话吗?”
梅襄却声音平静地又问了她一遍。
宝婳咬了咬唇,索性也不再拐弯抹角,“二爷就将解药给了宝婳吧,其实……二爷也不必与我一般计较,毕竟,二爷图的也只是让我恢复记忆帮二爷的忙不是么?”
梅襄垂眸看着她那鲜笋般细嫩的手指,眸光颇是晦暗,“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被你知道了,所以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你呢?”
宝婳听到这话反而没那么害怕,毕竟这样安抚起他来,就更要容易许多。
“二爷待我这样的好,若能帮得上忙,我也未必不会帮二爷的。”
言下之意,等她恢复记忆之后,她兴许也是会把藏宝图给他的。
“真的吗?”梅襄倏然缓和了神情,柔声问她。
宝婳点头,恍若窥见了希望,“自然是真的,所以二爷能不能把秋梨的解药给我?”
梅襄果真松了口,同她道:“药不在我寝屋,你同我来拿吧。”
宝婳瞬间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今日没有白跑一趟。
宝婳跟着梅襄去,起初还有些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