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累了呢?
宝婳一边打量着他,一边又伸手将两边帐帘放下来。
待掖好了帐子,确定外边一点都瞧不见里面了,才又重新打量了梅襄一眼。
“二爷,婳婳今晚上怎么样?”
梅襄两臂往后撑去,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宝婳。
“婳婳掖得真严实,一点缝都没露出来。”
他毫不吝啬地夸了她一句。
宝婳红着脸讷讷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宝婳往他身旁凑去,见他脖子上那滴水珠还在,鼓足了勇气贴过去将那水珠轻轻含入口中。
她嗅到他身上的冷香,又有种晕乎乎的感觉,赶忙退开几分,他还没怎样,她就自己羞得不能自已。
“二爷,你今晚上真的很累吗?”
宝婳看着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暗示道:“婳婳瞧你手指还能抬得起来,应当还存了点力气在呢……”
梅襄仍是忍笑道:“只剩下抬起手指的力气了,剩下那点点力气……婳婳是想把二爷榨干么?”
宝婳怏怏地把自己贴到他怀里去,脑袋轻蹭,“二爷,二爷……”
她就像是一只撒娇的小花猫,扭扭蹭蹭,想要一件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却偏偏羞于启齿。
梅襄的目光愈发古怪起来。
“今晚上不能不完成所有的礼节……不然,会不吉利的。”
宝婳急得泪眼汪汪,她好不容易避过了所有的避讳,在梅襄回来之前还护着喜烛不熄,眼看到了最后一个礼节,他却累到没力气了。
这怎么能行?
这样不吉利的事情发生了以后,宝婳觉得自己以后心里都会有阴影的。
可能二爷日后凶她一句,她都会觉得就是因为当初洞房花烛夜该做的事情没有做完……
宝婳越想越伤心,她后悔的模样,几乎就要告诉梅襄,她好后悔没带一包药进来,给二爷壮壮身体。
梅襄实在是忍不住笑,一阵接着一阵,胸口震颤不已。
宝婳贴在他怀里被他笑得一头雾水。
“我的婳婳,才成亲的当天晚上怎就变成了个小色鬼?”
梅襄说她。
宝婳像是被他说中了什么,又是心虚又是恼羞,欲盖弥彰道:“我、我没有馋二爷的身子,我就是……就是觉得这样不吉利。”
“那你刚才做什么亲二爷的脖子?”
他问她。
宝婳涨红了脸,竟被他给问住了。
“我……我……”
她抖着小嘴,忽然委屈了起来,“我是二爷的媳妇,怎么就不能馋二爷的身子了……”
这么一句理直气壮的话,被她说得理不直气也不壮。
眼看她一点都不禁逗弄,说着眼眶里就要盈满水雾,梅襄忙笑着将她揽到怀里来。
他亲了亲她的小嘴,挑起唇角道:“岳母为你开的药是调理身子的,她同我说你吃药期间不能……过度。”
他这话显然是豆娘同他交代过了。
宝婳愣了愣,心想怎么还会有这种药?
“所以二爷还有力气吗?”宝婳问他。
梅襄笑着答她,“有。”
宝婳羞答答地将小脸贴到他脖子上,闷闷道:“母亲她找的一定是个庸医,二爷别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