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乖乖地站好,等他来指责。
梅襄抿了抿唇,后一句应当更凶的话陡然就轻了不少下来,“下次不许再来母亲这儿了,不然我撕了你的皮。”
这般温柔又凶狠的话,叫元氏都生出了些鸡皮疙瘩下来。
宝婳连声答应,乖乖地跟到他屁股后面去。
她心里可清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二爷叫她不来,她就不能再来了。
梅襄扫了元氏一眼,声音不温不冷地说道:“那我就不打扰母亲了。”
然后将宝婳给领走。
给元氏气得……
她指着梅襄离开的方向,对柳氏道:“这个小畜生……他竟然敢直接叫他媳妇不敬婆母!他……”
柳氏起身给她抚了抚背,声音轻缓道:“母亲莫气了。”
这厢宝婳跟着梅襄回到了深春院。
梅襄净过了手,宝婳忙接过下人手里的帕子为他擦手。
“二爷……”
“都忘了交代你,往后不许再去她那里了。”
梅襄声音淡淡的,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宝婳还是迟疑了一下,“可她是母亲啊……”
她知道他和元氏似乎有些不大对付,但具体不大对付到哪个地步她也不是很清楚。
但母为尊长,他这样会不会太胡来了?
梅襄冷哼了一声,她也配做他母亲?
“总之以后她让人叫,你也当做没有听见。”
宝婳“嗯”了一声,又迟疑道:“那二爷……你会不会休了我?”
梅襄愣了愣,这才抬眸瞧见宝婳委屈的小脸。
“好端端的,说这种晦气话做什么?”
他真是不爱听见“休”字。
“我们才成亲,我就这样叫你不满意了,我又没有很厉害的娘家,二爷想休了我岂不是很简单了……”
宝婳她才成得亲,当然也有做人新媳妇的烦恼。
她研究了几天,也没研究出怎么才能做好媳妇这件事儿。
“人家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婳婳虽然是一件比较厚的冬衣,很软和、很实用……”
她漂亮的杏眼瞅着他的表情,嘴里对着自己明贬暗褒,夹带私货地推销自己,“还很漂亮,就算是花钱也买不到的一件小棉袄,就算这么好这么难得的一件棉袄,也是很有可能会被人抛弃的。”
梅襄忍笑。
明眼人都知道他刚才凶得不是她,他分明是在气元氏。
况且他后面不也收了声儿?话虽然狠了些,可声音也轻了下来,她却好像当真的模样。
她也不想想,就算真的是买衣服,宴客吃饭,收礼破财,整个府里的人都要跟着忙碌几个月,就为了迎这么件小棉袄进门,那也不能说扔就扔啊……
“真没想到,一件小棉袄竟然还可以有这么多的优点么?”
他的语气仿佛很是稀罕。
宝婳点了点头,“因为这件棉袄和其他的棉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宝婳挨他怀里去,轻道:“这件小棉袄会哭,会撒娇,以后还会给二爷生个小小棉袄……”
梅襄愈发地忍俊不禁,“那二爷可要现在就穿上你这件小棉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