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那宫人不仅没有推开他,反而还反手将他护住。
朱太后是无处撒气,但慕容虞哭声愈发得大,实在太过不堪入耳。
她只能狠狠抽那宫人几下才又作罢。
“太后娘娘,陛下大了,传出去只怕不好了!”
福总管也要跟着哭了。
朱太后见这事情木已成舟,只对少帝道:“陛下,哀家是你的母亲,打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身为一国天子,竟去射杀梅衡,简直肆意妄为到了极致,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她说罢才叫人扶自己回去歇息。
等到朱太后离开,秋梨才淡声对慕容虞道:“陛下,太后已经走了。”
慕容虞抬起头来,脸上竟还有泪痕。
“陛下,没事了。”
慕容虞道:“秋梨,你身上怎么哪里都平平的,连胸口也没什么肉……”
秋梨这才发现,他方才躲避朱太后,一直都缩在她的怀里,而她也下意识地护住他的头。
她慢慢松开手,对他道:“奴婢冒犯陛下了。”
慕容虞擦泪,“你怎就能这般木讷无趣,真是朕见过的最无聊的人了。”
他想了想,对她道:“就像是一块没有生气的木头,无趣到了极点。”
秋梨又告罪道:“陛下恕罪。”
慕容虞有些无奈,“都已经这样无趣了,竟然还能回答的更加无趣,你这样的人就算真的有人喜欢过你,又怎么会愿意和你共度一生呢?”
他这个人,挨打的时候倒是很乐意往秋梨这样的死木头背后躲去,可要享乐的时候却最最不愿见到的就是她这样无趣的人了。
秋梨只得又重复了一遍,“陛下恕罪。”
少帝没再多说什么,只一瘸一拐地往内殿里去,似被朱太后抽中了小腿。
福总管见秋梨方才也被打的不轻,便让她下去,秋梨才得以去了另一间屋,微微松懈几分。
她坐在床边,并不去理会身上被抽中的地方,只是从枕头下取出了一只沾着血的香囊,仔细抚了抚上面的褶痕与凌乱的穗子。
她紧紧攥住,想要合衣休憩片刻,只阖了阖眼,可脑子里都是梅衡当日面目狰狞的模样。
她立马又睁开眼来。
梅衡那天夜里服药冲出来的时候,那个路过的宫人正是她。
她也很清楚,她是被人利用了,也是有人故意引她过去。
秋梨将香囊又放回枕下,这时外面小太监却又过来催促。
“秋梨姐姐,陛下要上药了,他嫌旁人笨手笨脚,要你过去呢。”
秋梨答应了一声,赶忙又过去服侍。
秋梨到那儿,见慕容虞坐在帐内,他上身衣物褪了去,把被朱太后抽中的地方都露了出来。
秋梨拿起药膏过去给他上药。
他背对着她,却忽然问她:“你自己上药了吗?”
秋梨低声道:“奴婢皮糙肉厚,没有感觉。”
慕容虞嗤笑了一声,又说:“你知道吗?大家都希望朕能有一个孩子……”
秋梨淡道:“陛下广纳后宫,定能子嗣绵延。”
慕容虞叹了口气说:“可我还不通人事……”
秋梨并不在意他的闲话,手臂正要绕到他身侧,他却忽然握住她的臂膀。
他问她:“你愿意帮帮朕吗?”
他笑着,唇畔的梨涡看起来十分漂亮。
慕容虞自幼便登基皇位,在那样的位置上待了十余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