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会躲到二爷的怀里,一点都不会怕。
可现在二爷叫她难过……她只想快些找到一个龟壳把自己藏进去才好。
她觉得她必须做些什么才好……
她看着他,目光忽闪忽闪,似乎想了很多很多。
她平静的态度却让梅襄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二爷……”
宝婳捏了捏掌心,语气轻轻地同他道:“我想同二爷和离。”
梅襄蓦地怔住。
她的话太过突然,也太过于出人意料。
梅襄当初带桑若回来的时候,便是料想到宝婳知道后兴许会生他的气,但没想到她张嘴就吐了个和离出来。
她这是把婚姻当成了什么?当成儿戏么?
“你闹这一出做什么……”
他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脸色愈发难堪起来。
“我知晓你是生我的气了,是桑若那个贱人还说了旁的什么是不是?我现在过去掐死了她给你出气就是了!”
他脸色隐隐发青,万万没想到当初一个侥幸的念头,就能叫宝婳对他说出这样剜心的话。
“二爷就算掐死了桑若,我也不要二爷给我出气……”
他这样说有什么意思,明明就是他骗了她,他还这样理直气壮,倒像是她无理取闹了?
这口气叫宝婳愈发地吞不下,她再开口,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音,她转过脸去,心里想要同他撕破脸皮的念头愈发得止不住了。
“我就是要和二爷和离,要和二爷破罐子破摔,这样我的心里才能痛快一些……”
梅襄定定地看着她,胸口起伏不定,对她沉声道:“收回你说的这些昏话,我只当你没有说过!”
宝婳抬手擦了擦泪,哽咽道:“二爷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样自欺欺人了,我说了就是说了,怎么都不会收回的,我要和二爷分开,要拿着休书和二爷和离,要从此以后再也不见二爷这个人了。”
她说着便从罗汉床上起身,要往外去,泪眼模糊地叫她都看不清路了,她嘴里仍是哭着道:“我现在就要离开府里去找我的母亲……”
梅襄握住她的腕哪里能叫她现在离开屋里半步。
“宝婳,你现在是愈发得能耐了吗?”
他的面庞微微发白,“你再说一遍试试?!”
宝婳见他这样,流着泪当然不敢再说一遍。
她腕上好似套了一对镣铐一般,更挣不开他的掌心,可她就是不甘心,她便是不说话,却还转过脸去学着他发出一声冷笑,气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她这会儿想往外去,才叫梅襄看到她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信封。
“你还真敢拿出这东西来……”
他登时两眼含了火光一般,微微咬牙,“把休书拿来……”
宝婳另一只手便忙将那休书塞到怀里去也不给他。
他直接捉住她的臂膀将她拽到怀里,他的手往她怀里去拿休书,宝婳见他在大白天连脸面也不顾及了,便抱起他伸来的手狠狠地咬下去。
梅襄捏住她的下颌,今天说什么都要把那休书拿走,她却猛地朝他脸上挠了一下,叫梅襄脸侧一阵刺痛。
只须臾之间,他的脸侧便浮现了三道抓痕。
宝婳瞧见他白皙的脸侧渗出了血痕,一下也僵住了。
只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他便将手从她怀里抽了出来,将那被争抢得皱巴巴的信封攥在了手里。
“二……二爷……”
宝婳似乎也没有料想到,她竟然能伤了他。
梅襄寒着脸将她松开,对她说道:“宝婳,既然嫁了进来,就莫要再妄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如果你有这念头在,还是趁早死心吧……”
“你什么时候见过二爷会给旁人留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