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桑若和宝婳一样,都想找到自己的家人,所以她遇见宝婳的时候,难免有种同病相怜之感。
“她还好吗?”
胡子脸见她一直都不吭声,只好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桑若却再也没有搭理过他了。
她最终在监牢里找到她的家人,真是讽刺至极。
胡子脸却在另一边叹息道:“你不说就算了,我明天就出狱去了,到时候自己去看看她,我一定要好好的弥补她,好叫她知道,我会是个好父亲……”
等天黑下了之后,胡子脸又准时的睡了。
半夜里,桑若又如前几晚一般蓦地惊醒,可这回她睁开眼睛时,却是被人用力地捂住了嘴巴。
有两个人围在她的身边……他们在小声说话,说她病恹恹的,好像活不了多久了。
这两个人是狱卒。
桑若开始颤抖。
直到另一个人解开她的衣服,发出令人恶心的笑声。
他还没有碰到桑若,就被桑若身上团团溃烂发红的模样给吓地摔倒。
“哎哟我的妈……”
那个人低骂了句脏话,抱着桑若的那个狱卒也立马嫌脏一般撒开了手。
“别……不是传染病吧。”
桑若合紧衣服,咬着牙一声不吭。
“丁大哥,你们在这儿做什么?这里关的不是个女犯人吗?”
外头一个模样貌憨实的狱卒揉着眼睛摸了进来。
那两个狱卒低声道:“嗨,她晚上乱喊,我们就进来看看,小包啊,你进来做什么?”
那叫小包的人说轮到他值夜了,那两个狱卒才含含糊糊出去。
小包见他们走了,才将牢门重新锁好,他对桑若道:“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喊一声我就过来了,你一个女人家不做好事,到了这个地方肯定也落不得个好字,你日后出了牢好好改过自新才是。”
他说完又挂上了锁离开了。
桑若拢着衣襟,仍是在轻轻颤抖。
直到天亮,一缕金色的阳光从窄小的窗口落了进来,正落在了桑若的脸上,叫她没睡多久又睁开了眼睛。
在这阴暗恶臭的牢里短短几日,竟叫她觉得自己已经度过了好几年。
她看着那一缕光,甚至已经想象到了外面芳草碧水,那片广阔光明的土地,清新的空气,带着一丝丝舒适凉意的风。
这一切都成了奢望……连这一缕阳光,下一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
想到这些,桑若就愈发忍受不了,她的手指慢慢摸到了那个小药包。
对面的牢门打开,胡子脸被领了出去。
桑若的手指有些僵,她背着人哆嗦着将那药包展开……
“老桑啊,出去之后,你要好好做人啊。”
是昨晚上那个叫小包的狱卒的声音。
胡子脸笑的声音很大,从外面一直传到了牢房深处。
“我要回家去看我女儿啦,我老早在牢里想过了,我要把这些年对不起她的地方都弥补给她……”
小包嘀嘀咕咕道:“你女儿漂亮吗?不行许配给我也行,我还缺个媳妇。”
胡子脸笑得声音更大,“不管漂不漂亮,她肯定也继承了她母亲的善良和热心肠,她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他没见到女儿,但这么多年来,早就在心底翻来覆去把女儿善良温暖的模样描摹出来了。
桑若的手指一抖,那药粉全都撒在了地上。
唯一一个可以从眼下的痛苦折磨里解脱出来的办法,也从她手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