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来临这天,原浔在睡梦中被疼醒,一阵一阵的疼痛从腹部传来。这疼没有确定的位置,整个小腹都疼,好似有人拿着锥子和锤子在他肚子上钉。
手腕上的红绳闪着红光,那是生产的信号。
他早上什么东西都没吃,小帽听到他的声音从窗口里跳进来,看到手腕上的红绳就知道是曾季舒在妖界生产。
小帽在床边的不远处盘腿坐下,引动灵力缓解他的痛苦,因为原浔与曾季舒痛苦相连,缓解他的痛苦就是在帮助曾季舒。
原浔头上冷汗直流,疼得几乎要打滚,但是他忍了下来,坐在床上抓住床边的围栏,忍过一阵之后,一阵痛苦又突然冒上来,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掐到肉里。
持续的痛苦,从早上到下午,将近傍晚之时,终于结束了。
原浔苍白的嘴唇,吻上恒久发亮的红绳。
。
半年之后,他终于再见他的妻子。
曾季舒怀里抱着一个尚在襁褓里的胖孩子。
“是女孩吗?”
“嗯嗯。”
“太好了,我很感谢你,季舒。”
“到屋里说吧,阿浔。”
“孩子需要回妖界养着吗?”
“不用。”
“我好爱你,季舒。”
曾季舒腼腆笑着,说他讲这句话真好听。
从此之后原浔兢兢业业,学着当一位丈夫,做一个好父亲。
本来他以为他可以就此幸福下去,可是有一天,他外派至外地,路上偶遇劫匪,滚落下山崖,好在福大命大,他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人迹罕至的地方,即使是官兵到来,也要时日,几乎等同于死了。在最后还存有一丝意识到时候,他叫了一声“季舒”。
他无比渴望法力,如果有了法力,一定可以在这种危急关头救下自己一命。
他昏死过去,闻到熟悉的鹅梨帐中香的气味。
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从山崖上提起来,快速的风从他耳边刮过,脚底下是江水淙淙流动的声音,莫大的凉意从四处刮来,有人带他去到一个温暖的地方。
曾季舒听到他的呼唤,即刻赶来。九死一生的危急关头,救下了他的性命。原浔醒来之后,久久的坐在床上沉思。
曾季舒以为他是被吓傻了。笑着问他还好吗,他说还好,还好有你。小帽抱着原浔的女儿进来,女儿一看到他便开口甜甜的叫他“爹爹”。
她们的柔情善意好似一把利刃,砍向他身为人的孱弱。
深夜里他偷偷下了一个决定:他要修炼!
他试着叫狐妖,狐妖从远处飞来,她已是一个老年人的模样。
狐妖:“想通了?”
原浔:“想通了。”
狐妖:“还是那本手册,你拿去,务必藏好。”
原浔:“修习此种功法有何危险?”
狐妖:“会让你情绪失控,甚至嗜血。但慢慢来,这些都不会发生。”
原浔:“这是什么功法?”
狐妖:“普通的功法罢了,你们叫我们邪修,其实是看不惯我们修炼的方式,我们采集的是万物的生命之力,也就是‘血气’,与你们正派人采集万物产出的‘灵气’来修炼不同,我们进步会更快,同时也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