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叙庆不满道:“他是谁啊,你为什么要怕他!切,红眼兔。”
茶盛浓再次说道:“我认真的,你别惹他。”
周围又围过来一群人看热闹,以为这是什么家庭伦理大戏。
张叙庆还是不依,就差直接动手了,茶盛浓拽着他的手臂,小声叮嘱他:“别去,你不要得罪他,对你们家不好,我惹到谁都无所谓,你莫急,先回去吧。”
“散了吧,散了吧,没事。”茶盛浓散了周围的人。
张叙庆刚想开口说兔族又怎样,恍然想起来他母亲叮嘱过的话,兔族主事的虽然还是年长的裴子赫,但是话语权在裴家的大儿子手中,就是那位寡言少语,深居简出的裴琰,不久前入了灵木门做事,任职是什么来着……灵木门博监,管的是修炼督查,督查,他刚刚进门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监督”。
张叙庆脑子轰的一下,彻底怕了。
难怪他身上有那么骇人的气场!
他好端端的来监督茶盛浓做甚,茶盛浓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他分明就是喜欢她!
张叙庆脑子转得飞快,说话的语速也是:“姐姐,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虽然我很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得罪不起你,也得罪不起他,爱你太累了,我走了。”
他怎么能如此坦然地说“爱”?
裴琰脸色不好看。
张叙庆说完就闪身走了。茶盛浓无语,这下心情更不好了,她还挺喜欢张叙庆的,皮相好,什么都向着她,家里也还不错,人际来往也干净,她还想着夜晚跟他共度良宵,裴琰一出现就全搅坏了。
茶盛浓甚至都懒得骂裴琰,自顾自走了。裴琰在她身后跟着她走。
茶盛浓终于受不了,走到人少的地方,转头就说他:“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
末了又补一句:“我就快要追到他了,你一来,全搅和了,我看见你就难受,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再跟着我。”
裴琰颦眉,她的话比刀子还利,他学会闭上嘴了,只说:“对不起。”
茶盛浓那些发泄的话喊多了,自己也累了,她和他的关系开始变味了:“你不必管我,你到底为什么总要打乱我的生活?今晚你不必来的,你只要自己在家坐着,到时间了就上呈公文就可以了,我不会做出格的事,你为什么老抓着我不放啊?!我害过你吗?”
裴琰闷着一张嘴,他自己也觉得,到现在为止,很多事都越过了“朋友”的界限,仿佛感情自行流向他的四肢,超越头脑的控制,情不自禁的就已走向她。
比如今天决定出门来酒肆找她。
“说话!”
裴琰说不出,不知道从何说起,说他自己越界了吗?这不就是承认自己的感情了吗?她会不会躲得更远?
茶盛浓断然不肯饶人:“你说啊。我不会怪你,我何时害过你,我会尽力补偿你,决不欠你的。”
裴琰被她逼着,也被自己纠结缠绕的心思逼着,一边想坦然承认,一边又狠心断绝,他紧抿着唇,张了又抿上,很小的弧度,却也明显看得出紧张与纠结。
“我不放心。”
紧紧封之于口的感情,好像有了那么一点口舌坚墙崩塌的势头。
茶盛浓直来直去的性子也被他带到了弯弯绕绕的含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