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一个,她沈曦华似乎很有惹人哭的本事。沈曦华心里想。
沉默一会儿,沈曦华情绪又起:“你可真敢来啊。一是要面对我,二是要面对孔淮,你说她好不好受,她能不能猜到?”她火上浇油,就怕油不够,点起火来不够旺。
姚齐钰身体明显往后缩了一点,沈曦华趁机说道:“七世白修这刀够狠,你还骗她身子,你说她上哪儿告你去?去昆仑仙山那儿?”
“我没有。”姚齐钰快语否定。
沈曦华越说越往她那边凑,身上寒意尽显,毫无遮拦地释放着她的威慑力,她说话的声音清脆宛如脱手落地的,被砸碎的琉璃声:“我也掌刑罚。”
这五个字听得姚齐钰头皮发麻,泪水一下止住,委屈难受不被理解的情绪一下子全都被吓跑了,因为恐惧临头。
姚齐钰猛地丢杯子迅速往后撤,要不是屋内空间狭小,她恨不能离沈曦华有五丈远才能安心。
“还知道怕?”沈曦华在扮恶人,她也站起,向姚齐钰步步紧逼。
沈曦华动一步,姚齐钰连退三步。
沈曦华故意狷狂一笑,一个金色的小本出现在她左手上,姚齐钰下意识就要过来抢,沈曦华动动手指,姚齐钰身体被定住,沈曦华惬意的用法力翻开,手持朱笔,在上面写上几个字,不知道是什么,写完之后往上随手一抛,小本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往天上飞,空中留下一道金色的法力痕迹,然后不见了。
西王母座下掌刑罚的神官,皆手持一本《录事》,名气起得文雅,实际上是记录罪行,凡是被写上姓名,所犯罪行的,都会在一日之内,通达所有神官,并在一日之内,肃清案情,判定罪责。
随着《录事》的消失,姚齐钰也失去了挣扎的力量,犹如一团火燃尽,在黑夜中永远沉了下去。
“……我认。”
“好。”沈曦华满意一笑。
沈曦华拐出去,又回来,姚齐钰吓一跳,沈曦华问:“雪寒林的小青蛙和庄函去哪儿了?”
姚齐钰松一口气,说:“打到天上,我接住了,后来又送回去了,她们以后在雪寒林不会受欺负了,老实待着服刑期满就能出去。”
沈曦华道:“有劳。”
沈曦华说完她就出去了,去找老板赔门板的钱,赔完了,老板给姚齐钰换了个更好的房间,沈曦华去找茶盛浓,就怕茶盛浓心情不好,毕竟在走廊上看见她失魂落魄的。
沈曦华去敲门的时候,她不在屋里,问女杜,女杜说她高高兴兴的出门看戏去了。
嗯?没心没肺的家伙。
沈曦华始终没有放心,去戏院里找她。
完全是凭借对茶盛浓妖力的熟悉,确定她在3号剧场里,买了票进去,这场戏演的是《橙枝渭南》。
沈曦华来的时候,开场已经错过了,但这场戏,开场做了热场的桥段,所以直到沈曦华找到茶盛浓,坐下来,这场戏才刚开始。
台上演员走台唱着:“天落雨,春里生,地上跳来个雀儿叫吱喳。”
沈曦华凑过去,小声问她:“她没做过分的事吧?”
茶盛浓立即想到是什么,不好意思地拍了她手臂一下说:“没有没有,她不敢。”
戏中念白:“孤雏鸟,寻不见仙山。”
沈曦华用手挡在嘴边说:“真的?一点也无?”
茶盛浓脸红糊弄她:“诶诶诶……你看戏,别吵。”
演员念词:“我看见迷雾尽头有一提灯人,我去问路,那提灯人循循善诱,让我信以为真,提灯人问我叫什么,我说我叫橙枝,提灯人说她叫渭南,她说愿为我指路,直到我登入仙山,我又信以为真。”
这回轮到沈曦华拍她:“你放心说,一切有我。”
旁边人提醒她小声点说话,沈曦华点头说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