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衬得上他的揶揄不是。
女孩正暗暗得意间,只见贺砚庭眯了眯眸,眼底的温度渐渐升了三分,就这样直勾勾地睨着她,唇角难得勾起一抹弧度:“如此,贺某倒要感谢太太贴心了。”
耳垂倏然发烫,毫无预兆的,他怎么又用这种称呼。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使得好不容易恢复寻常的氛围莫名又有朝着暧昧方向发展的趋势。
施婳额角直突突,本能地低垂了脖颈,细声细气地说:“我得先走了,蒋岚老师在泰丰楼订了庆功宴……”
贺砚庭眉目平淡,半晌没有搭腔,只静静觑着她。
他没说准,也没说不准。
施婳碍于礼节和他的威势,只好按捺等待。
贺砚庭眸底颜色晦暗不明,似笑非笑,令她不敢琢磨。
他倒也不是故意欺负小姑娘,只是单纯觉得有趣。
这姑娘在他面前大多是矜持稳重的模样,有时还显得有些怕他。
可她谨小慎微的胆怯时不时让人怀疑是装出来的,正譬如方才,他不过一句话说得不对她心意,这姑娘就有了小脾气,还敢大胆揶揄他。
说她有胆色吧,却也没多撑几秒。
很快又藏起了小狐狸的尾巴,继续装模作样地扮乖。
良久,就在施婳愈发坐立不安心怀戚戚的时候。
男人骤然开腔:“去吧,少喝酒。”
“好的。”施婳终于得了准许,糯声应了,忙不迭起身欲走。
黑色细高跟踩在厚实的羊绒地毯上,本就有些虚软缥缈,何况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还从她身后寂寂传来。
“结束时通知我,我派车去接你。”
“……”脚下步子顿住,莹润如玉的趾头无意识地紧了紧。
他们是合法夫妻,她自然没有婉拒的余地。
想来,他大约是考量到庆功聚餐难免饮酒,不能开车,又适逢深夜,有车去接自然要安全些。
“知道了。”她轻声细语,缓缓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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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丰楼是老字号,京城八大楼之首。
地点位于前门西大街,环境古朴雅致,颇有老国营饭店的味道。
京台领导请客时常会选择这边,以前贺爷爷也觉得几道招牌菜保留了明末清初的地道口味,带孩子们来的次数不少。
路上不堵,施婳很快开车抵达,泊好车子便熟门熟路直奔二楼包厢。
她来得不算迟,同事们也都刚落座不久。
施婳目光巡了一圈,没见到蒋岚,忙问:“蒋老师呢?”
有人答她:“蒋老师还在恢复期,不能吃大荤大腥,先回去休息了。”
程导播是个三十七八岁的轻中年男性,说话一向直
接爽利:“没事儿,蒋老师已经给我转账了,特意交代我要让大家吃得尽兴,想喝什么酒随便点,千万不要替蒋老师省钱啊。”
“蒋老师慷慨。”
“茅台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