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前展露在他面前的善解人意、小意温柔,不过是因为喜欢他,故而在他面前竭力表现自己的好处,那是一个女人呈现出的恋爱脑状态罢了。
坦白讲贺珩一点都不喜欢恋爱脑的人。
施婳就从不恋爱脑。
就是因为太不恋爱脑了,所以有些时候难免疏忽了他。
尤其是在他通过家族考核逐步开始接手集团业务这两年,他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无数的夜晚都是在恐慌和焦虑中熬过的。
可这些时候,施婳忙于自己的学业和工作。
她上学、考证、接主持工作赚外快攒钱、争取去京北台实习……
她的生活始终围绕自己,虽然通电话聊微信时也会关心他。
但他能感觉到,施婳没有那么爱他,至少不会将他摆在第一位。
他又过分疼惜施婳,不愿意将自己的压力施加在她身上。
毕竟他承受的压力,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是他生在贺家的使命。
而凭良心讲,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也并非为了施婳,只是为了自身。
他知道施婳那样要强,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也有她的不易。
他又凭什么用自己的压力来影响她。
就因为这份矛盾的情绪,他才会纵容徐清菀在他身边长期献媚,围着他打转,甚至任他予给予求。
他是个男人,总有松懈犯错的时候。
总有某些时刻,他知道施婳沉浸于自己的事情,心不在他身上,且向来清冷寡淡,不喜与他过分亲密的接触。
而他的困顿郁结无处纾解,只能耽溺于享受徐清菀的款款温柔。
一个女人一心扑在他身上,那种义无反顾的精神,会使人动容。
何况她还是一个身患绝症,令人怜惜的脆弱女人。
现在他后悔。
可悔之晚矣。
只能面对着徐清菀这个没有灵魂的美丽躯壳,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无休无止地演戏。
这大概就是他的报应。
他现在是手握花玺银行的掌事权,可不过尔尔罢了。
他入梦的每一夜,都在怀念和施婳相处的日子。
哪怕只是忙里偷闲一起吃顿饭,但只要施婳坐在他对面,他心里都是暖的。
他也知道。
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又想起她了。
贺珩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正欲起身去服一粒药。
他最近开始有睡眠障碍,入睡很困难,尤其是在睡前想起和施婳有关的事情,就更容易失眠,只能通过药物来辅助。
刚准备服药,手机突然震起,他拧着眉烦躁地望去,顿时错愕。
杜森?
杜森这时候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