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他最近太忙,而她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因而至今还问不出口。
而这一刻,大约是因为从澜姨口中得知了许多关于贺九的过往,那些都是她不曾参与的故事,那种微妙的好奇又再度燃起。
澜姨说,他不曾与人交往过。
那么梁瑟奚口中那位被他珍藏在皮夹里的女
孩,究竟是……
是他无疾而终的初恋?
还是这其中有误传的成份。
或许,还有第三种可能……
那种可能性,像是埋在她内心深处的一簇火苗,虽然很微弱,但是灼热的刺痛感时不时给予她真切的提醒。
这一刻,施婳望着澜姨,嘴唇微微翕动,终究没能继续问下去。
她没有勇气。
那样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万一自己苦心寻觅的答案并不如她所愿,岂不是自讨苦吃。
与贺砚庭现在这样细水长流的相处,她已经觉得很幸福很美好了。
没必要给自己增添苦楚。
何况,就算他真的有过初恋,也是过去的事,她不该在意的。
她很快调整好心绪,恢复如常的状态与澜姨闲话家常。
然而,命运仿佛在今天执意揭开那个秘不可宣的答案。
澜姨这边收拾出一盒旧表,嘴里喃喃念叨:“哎呦,这怎么能乱放呢,这里头搞不好还有古董,我去给收拾到表柜里头去。上回给你们布置新居还是太仓促了些,等过年之前还得好好归置归置。”
澜姨虽然退休很长时间了,但毕竟干了大半辈子的活,收拾起东西照样麻利。她一把拉开表柜,展露出里面琳琅满目的奢价手表,还有一些钢笔、烟盒、打火机等等,类似收藏品的小件古董。
施婳也是头一次发现原来贺砚庭喜欢收藏这些东西。
即便那表柜里有几块异常精致夺目的腕表,她也无暇细看。
这里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很难吸引施婳的目光。
因为她的目光落在一只并不很起眼的短款皮夹上。
久久怔愣出神,挪不开眼。
出神了足有半分钟之久,她终于抵挡不住本能,缓缓伸手将那只皮夹拿起。
皮夹的款式很简约,纯黑色,皮质很细腻,没有任何logo,看上去是私人订制的品牌。
皮夹落在她掌心相当有分量,不难猜出这里面装有现钞和卡,不像是陈旧不用的,应该只是暂时放置在此处。
强烈的好奇心像是猫爪在拼命抓挠她的心脏。
甚至顾不得隐私与否,毕竟他从来没有限制过她进出他的书房,也没有说过什么私人物品是她碰不得的。
她真的什么都顾不得了。
鬼使神差地翻开了皮夹,入目的果不其然是一张相片。
心跳骤然停顿,呼吸都遗失了。
——那是一张拍立得。
拍立得中的女孩子黑头发大眼睛,乌黑柔软的长发乖巧地拢在耳后,露出瓷白的鹅蛋脸。她冲着镜头微微歪着脑袋,笑得很温柔,唇角还挂着两个很甜的小梨涡。
梁瑟奚当年的听闻竟并不是谣传。
不仅不是谣传,简直是一比一的复刻,堪比还原。
施婳眼前一片昏茫,脚下都有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