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酒酒动了动嘴,好像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咦?”
他有声音了。
不仅有声音,还好像活过来了一样,能吐气呼吸了。
白遇淮淡淡道:“《述异记》记载,黄雀秋化为蛤,春复为黄雀,五百年则可化为蜃。蜃形状如蛇,能吁气成景,化无为有。”他指着瓶盖儿里的“颜料”,“这就是它的血。”
白遇淮又指着笔:“相传有神树月桂,高五百丈,砍过的痕迹会立即愈合。这是花了万万年,才从上面伐下来的一截木枝。”
荆酒酒惊叹:“还有这种东西?”
“嗯,有的。传下来,已经传了千年了。”
荆酒酒一下子抓住了关键:“……传了千年,就这么一小瓶?这支笔也好小啊。”
所以这东西一定很珍贵了!
怎么办?
他还不起白遇淮了!
荆酒酒忙爬到白遇淮的手腕上,滑到他的掌心,再抱住了他的小拇指,摇一摇,大声问:“你这个……多少钱买的呀?是不是……无价,买不到呀?”
白遇淮:“嗯,买不到。”
荆酒酒有点发愁。
果然是无价之宝啊!那我怎么还呢?
白遇淮又将荆酒酒拎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枕头边上:“先睡觉。”
荆酒酒软趴趴地躺了下去。
帐篷很快归于了寂静。
印墨还在外面等。
……不是挑身体去了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挑完回来?
山间的寒风穿过门缝,窗缝,无情地拍打在了印墨的身上。
丁瀚冰看完,不由真诚地说了一句:“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
帐篷里,白遇淮很快闭上了眼。
变小无法玩手机的荆酒酒,只能爬上白遇淮的脑袋,坐在他的脸上,闲着没事儿数睫毛……
白遇淮:“……”
这样他还能睡得着,那得是神。
白遇淮“唰”一下睁开了眼,抬手将荆酒酒抓了下来,塞进了被窝里。
荆酒酒趴在他的胸口:“喔,白哥哥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冷?”
白遇淮顿了下。原来钻他衣服,是因为冷,不是因为别的……?
荆酒酒在白遇淮的胸口打了个滚儿,小声说了句话。
白遇淮没听清:“什么?”
荆酒酒只好弓起背,一拱一拱,又从被子底下拱了出去,然后再爬过白遇淮的锁骨,顺便还踹了一脚他的喉结,最后终于坐在了他的耳朵上。
荆酒酒大声说:“我发现,我变小了之后再看你……你的鸡好大啊!”
白遇淮脑子里轰隆隆碾过了一辆火车。
荆酒酒还特地想了下要怎么形容:“……像个山包。”
白遇淮攥紧手指,浑身僵硬:“孟和新到底还教了你些什么玩意儿?”
荆酒酒:?
荆酒酒微微茫然,心说这不是正常的吗?
不是孟和新说,男人很喜欢听别人这么夸他吗?尤其是好哥们的认可和佩服,会让他高兴得屁股都翘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