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酒酒突然睁开了眼,低低说了一句:“好香。”
能让荆酒酒感觉到香的,那就是阴气了。
印墨一下站起身,快步走到白遇淮的帐篷外,低声说:“阴气越来越浓了,浓得都他妈快挤满空气了。要是这帮人眼睛看得见,没准儿都能看见一条阴河了……”
“白老师,别装死。你他妈懂这些,我知道。”
“说个话,你见过这种阵仗没有?”
荆酒酒先起了身,将帐篷拉开一个角。
印墨:?
印墨气得在心底骂了句草。
荆酒酒什么时候进的帐篷?
就这么陪着白遇淮睡了会儿?
难怪叫了半天,都没个反应!
白遇淮这才缓缓坐起身,不大自然地将被子推到了腰腹处,就没再动了。
他淡淡道:“怎么?庭一大师没有教过你吗?”
印墨噎了噎:“……也就只学了那么几年。”
话是这么说,印墨却还是有种,在荆酒酒面前显得不学无术的羞愧感……
“酒酒。”白遇淮低声喊。
“嗯?”
“你帮我出去看看。”白遇淮说。
印墨皱眉:“白遇淮你放屁。你让他独自出去看?你知道外面可能有什么吗?”
荆酒酒却立刻应了声:“好啊!我先去看看,你们都待着别动。”
他很高兴,他能保护一下他们。
他都想好了。
外面要是有特别特别厉害的鬼,他打不过就先加入它们。
荆酒酒说完,就脱下手镯,钻回到小纸人里面,一步一步挪动着往门口去了。
印墨无法干涉荆酒酒的决定,只好闭了嘴,然后眼看着一群小鬼飞快地钻进来,抬着荆酒酒,仿佛抬着大王一样,把他快递到了工厂大门口。
荆酒酒扒着门,身子被阴风吹得呼啦啦响。
而工厂里。
其他人越来越感觉到强烈的不适。
那种不适很玄妙。
就好像半夜你突然被惊醒了,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胸口发慌,大脑思维凝滞,你拼命呼吸,却好像还是有种呼吸不上来的虚弱感。
简随帆几人一转头,看见印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白遇淮那边去了,就连丁瀚冰也往那边走呢。
“白哥!”他们立马唤了一声。
这里咖位最大的就是他。
人总是会在这样的时候,本能地倚靠地位最高的那个人。
白遇淮低低应了声:“嗯。”
却没有多的安慰。
简随帆干脆也起身走过去:“白哥,要不我们一起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沉默良久的季孟也开了口:“这地方,太奇怪了。”
但他更怀疑的是,白遇淮身边的那个少年,是不是他做了什么?
云馨人都快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