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依旧沉稳行驶在海面,球鼻首在海面层层白雾中破云而出,渐渐显出aiw号游轮宏伟的身姿。
消防栓急速落下,在坚硬的甲板上砸出一块小凹槽,“咕噜噜——”地滚到白漆围栏外落进海里。
巨大的响动惊动下甲板巡视安保,他们大多都是盛家派来的人,听到响动第一时间呼叫的也自然是盛家的保镖。
“小景少爷!”首席保镖被派来暗中保护景明的人身安全,听到动静后也是第一个赶来现场。
“小景少爷您没事吧?我们盛总在找您,我已经给他发了位置了,应该两三分钟就能赶到。”
保镖赶来时,对着现场的目光闪过一丝异样。
“放开我!”张漾从景明的怀里挣脱出来,捂着触碰到伤口而泛痛的右手,嘴角噏动:“我不要你们的支票,拿走吧。这是我和盛京的事情,以后是什么关系也应该我和他决定,与你们无关!”
景河一愣,旋即暴怒:“兔崽子,越说你越来劲了是吧!”
三步并两步伸手朝他袭来,电光火石之间,疼痛没又如期而至,“啪”一声景河被一只手卡着脖子,随后被往围栏重重一甩。
景明耐心见底,指着景河吼道:“我说了,你能不能别在这碍事!”
他的身材比张漾强壮了一圈,明明是小了几月的弟弟,却意外地矫健许多。手指似铁钳般,让景河毫无反手之力。
“啊、啊!”
围栏上下两根钢柱距离较大,景河险些从底下滑出去,连滚带爬地跑到安全地带。
四十岁的景家家主在儿子面前的地位让人唏嘘。
“傻站着干什么,把景河一起带屋里去!”
景家保镖照做,拖着人带进船舱,景河有些瑟缩,但嘴里仍骂骂咧咧:“我是你爹,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滚开,一群饭桶把老子放开!不想干了是不是,啊。”
噪音渐行渐远,甲板终于再次回归沉寂。
盛家首席保镖内心有些复杂,默默地站在角落。
“抱歉,哥哥,让你见笑了。”景明勉强干笑一下。
“虽说都是景河的种,但我跟你一样,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种靠女人吃软饭的东西。”
张漾胸口起伏几下,一言不发地脸色苍白地想要离开。
身后那群保镖立刻排成一堵肉墙挡下退路。
“等会盛京就来了,我没有太多时间跟你废话,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景明理了理领襟,把那副萧邦金丝眼镜重新带上,又回到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
“拿了支票,带着张芳阿姨去乡下养老。如果你识相,我不会追究你的,哥哥。”
“我也再跟你最后说一遍,”张漾冷冷道:“不要。”
景明怒极反笑,低声用法语咒骂几声,随后一把揪过他的衣领,目光阴柔:
“你以为你有拒绝的权利吗?我跟你说过,在我面前,我是高高在上的权贵,你只有听从的份。”
“我就算走了又怎么样?啊?盛京是在基于喜欢我的基础上才会衍生出的你,他早晚会想起我的。”
会想起他的吧,他总不能这么倒霉。
景明眼波微动,扭头命令道:“你们都进去,没我命令不准出来。”
“是,少爷。”
他们走后,景明才徐徐开口:
“在这世上,有些人茕茕孑立三餐不保,有人半山豪宅一掷千金。你知道维多利亚港吗?那里跟京城一样,有一条分界线劈开了富贵与贫穷。哥哥,你有越江的梯子为什么不用呢?当一个上层社会的人,不愁吃穿,你在执拗什么呢?”
景明看着支票上的金额,心想是不是写的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