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赵大喜递来的饭碗,花梨就着灶台的火光吃得欢快,全然没有一丝难过与介意。
郭一良有时候真得很佩服花梨,觉得她心大得好像远超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胸怀。
她到底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养成这样豁达不羁的襟怀。
只可惜她说她撞到脑袋,爸妈亲戚一个也记不起来。
心中同情,郭一良忍痛拿出私藏的芝麻香油,往花梨碗里的咸菜上滴了一点。
芝麻油有种特殊的香气,拌咸菜尤其让人胃口大开,花梨接连干了三碗饭才停下来。
吃饱了,脑子重新开始转,她突然想起来:“哎呀,我的猪。”
她风风火火地去喂猪,没注意到赵大喜和郭一良的脸色有点奇怪。
把烤好的鱼鳞带到猪圈,“啰啰”地呼唤,月光下,一只胖胖的猪荡着肚子过来。
等等,一只?早上她走之前,猪圈里分明是两只猪。
还有一头猪呢?她辛辛苦苦喂那么大的一头猪呢?再有半个月就该有两百五十斤了,可以让两百多人吃到肉的猪呢?
猪呢?
这时,郭一良走了过来,低声告诉花梨,班长下午把一头猪牵走了。
“牵走了?”
“说是采购时欠了几笔款,不能让老百姓吃亏,拿猪去抵了。”
这种事,从张远当了班长开始就时有发生,有时候用粮食,有时候用木柴、木炭去抵外面的债。
通常数额不大,后勤处派人来看过几次,账目和供应的蔬菜都对得上,也就没管了。
没想到他这次居然牵走了一头猪。
“要说里面没猫腻,你信吗?”花梨问郭一良,后者看着猪圈里吃食的猪,慢慢摇了摇头。
“能找到证据吗?”
“张远的叔叔是基地总督,他用他叔叔的关系在外面勾勾缠缠,就算有证据,到时候推到他叔叔头上,就算是咱们将军,也没有权力处置基地的总督。”
九月末的夜风有点凉,花梨好半晌都没有说话。郭一良叹了口气,让她早点休息。
深夜,花梨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很久才睡去。
第二天,她像没事人一样照常做她的事,反倒是张远绷不住,旁敲侧击地说起了猪的事。
花梨敷衍过去,仿佛心无芥蒂,做完事就去探望周岚。
幸运的是,周岚受的都是皮肉伤,伤口消毒处理之后注意不要碰水就没什么大碍。
反倒是北堂则伤得重,被强制留在病房里休养。
这次任务可以说是飞来横祸,好在伊蛇被杀,基地附近没有再出现新异种,指挥处给尖刀队放了三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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