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陪着笑。
她虽然性子软,但是向来有自己的主意。
“师尊您就是我亲爹,您比萧寂夜那个坏蛋疼我多了!但是……我恐怕不能跟在您老人家身边了。寂夜他……,最近很忙,血疫的事情还没彻底结束,我想先陪他渡过难关。”
阙浮生眸中刚才那一点点期待的光彩,也渐渐淡去。
“无妨,今晚城郊,十里长亭。你若改变了主意,还可以来找为师。”
他目光在苏瓷始终背在身后的手臂上停留了一瞬,转身之际,神情无限寂寥。
一袭青衫如云烟一般,飘忽间,身影便在这林中远去消散了。
苏瓷:呃……
师尊他是不是已经发现她不听话,不乖了?
巨狼湿哒哒的鼻尖儿,拱了拱她的脸:呜……?
它也要走了。
苏瓷揉了揉它的大胖脸,“你不跟我回去见他吗?”
银子回首,大舌头舔了舔身侧背毛下隐藏的一道恐怖的刀伤,长长呜咽一声。
之后,向着另一个方向,脚步沉重地消失在密林深处。
“银子啊……”
苏瓷想挽留,却不知该说什么。
它在来连城的路上,被萧君楚的叹霜刀伤了,又眼睁睁看见他杀了那么多同伴,定是伤了心,与他记仇了啊。
可惜它只是一只野兽,如何跟它讲明白,疯批那时是被人控制,失了神志?
苏瓷心中一阵一阵的,好难受。
寂夜他看似无所不能,坐拥天下,可实际上,有多难,有多苦,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没有多少人能看得见。
他苦心要保住连城,结果郡守要杀他。
他只是想护着妹妹,妹妹却恨了他。
他无心要雕檀的命,却有人想要嫁祸他,挑起大战,觊觎他的江山,要他的命。
他想娶她,可师尊并不看好他。
连他最心疼的狼,也以为他不要它了。
这样的时候,自己若是都不疼他,这世上就没人疼他了。
苏瓷决定赶紧回去。
可正要迈开腿,某处又是一阵疼。
嘶……!
之前一路飞奔,追杀女医,都忘了这事儿了。
这会儿消停下来,才想起来自己昨晚都遭了什么罪。
她又后悔了。
要不,收回刚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