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医院的人轮流给他检查身体,却都只说除了那剑上的蛊毒外,并没有任何其他药物的痕迹。
沉吟片刻,他问:“端王那边呢,还有那个端王带过来的神医可有查到什么?”
“属下按照陛下的吩咐,去查了下端王这些时日的情况,发现端王跟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每隔几日都会在夜晚时分莫名从端王府消失,每次消失差不多都有一两个时辰左右的样子,属下顺着痕迹追查,在苏府附近彻底失去踪迹。”
“至于那个神医,离开了陛下的营帐后便失去了踪迹,属下只找到了对方故意扔下的面纱以及斗笠等,至于其他痕迹便再找不到了,想来是个十分谨慎的人。”
夜兴言闻言,眸子深了深,正巧皇后端了燕窝来,见他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连忙将燕窝汤端上,道:“陛下,先歇会儿吧,您身子还未大好呢。”
皇帝见她来了吗,便让她坐下,问她:“你与那神医接触过,也说过话,可有猜到那神医是什么身份?”
皇后有些茫然——对方蒙着面纱带了斗笠,甚至身上还罩了外氅,言语间也不见丝毫漏洞,她如何能知道对方身份。
只她知道皇帝问这话必然有原因,因而试探道:“陛下是在怀疑……?”
夜兴言道:“那神医不可能无缘无故凭空冒出来,围场外守着的侍卫都说未曾见过有这样的女子进入,围场封禁后也无人再进。”
“小九能领这么个人出来,定然是一早就在围场内的。”
皇后便愣了:“怎会,来围场的女子都是官家子女,都是在府中娇养长大,如何会有那般本事。”
夜兴言叹气:“朕也这般想,只是这事实在透着古怪……”
他心下总有种不安的感觉,那神医既能治他身上的毒,是不是也有可能发现了端王身上的蛊毒?
若是对方发现并且已经解了端王身上蛊毒,没有了这蛊毒控制,端王于他而言,就不再是一把对外的利刃,而是对内的虎狼了。
思及此,他心下越寒,寻思片刻想到方才暗卫提了苏府,便看向皇后:“听青阳郡主说,你也见过苏府那几个小姐,可有什么异样?”
皇后想了想,摇头道:“都是寻常的小姐,除了那大小姐苏慕婉确实如传言那般貌美惊人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说着,奇道:“陛下怎么会问起这个?”
心里却隐隐担心起来,该不会是看上了那苏府大小姐吧?
夜兴言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只沉思了片刻,到底还是有所忌惮,挥手让人去宣苏长近入宫。
半个时辰后,苏长近便入了宫,刚跪下行了礼,皇帝便招他起身,状似不经意的问:“苏爱卿,近日可有什么烦忧?”
苏长近登时茫然,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这么问?
于是便斟酌着回答道:“回陛下,臣勤勤恳恳,所思所想皆为国为陛下所想,并没有什么多余烦忧。”
皇帝便和蔼的笑了笑:“朕听闻人你与端王这段日子交往颇密,还以为你有什么烦忧不好找朕诉苦呢。”
苏长近脸色大变,冷汗瞬间就出来了,连忙跪地叩首道:“陛下,这……这绝无此事啊。”
谁不知道端王虽是皇帝胞弟,皇帝在重用端王的同时也相当忌惮他,他们这种为皇帝效力的人,如何敢与对方过从甚密,又不是不要命了。
皇帝见他反应不似作伪,挥了挥手,轻描淡写道:“你别这么大反应,朕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苏长近头抵在地上,冷汗津津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