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高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非常严肃的说道:“事实上,我怀疑所有人,包括市领导,我知道他们不待见我,要说唯一没有怀疑过的,就是跟着我开导我的老婆了,她这一年多过的不容易,你我都有一个好老婆,我听说为了你的事,你老婆在省城没少找人找关系,这不,你也算是过关了吧?”甘高峰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事实上已经在告诉严元亮,我就是怀疑你,至于你不承认,那是你的事,现在天平在我这边了,我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一查到底,如果到最后查到你和这件事有关系,老子一定不会手软。但是毫无疑问,甘高峰的这句话,着实是在严元亮的伤口上撒盐,他一直都在埋怨老婆为什么不守着孩子,自己出了事自己扛着,但是女儿自从车祸后一直心情不好,她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医院去省城呢?事情到了这里,严元亮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甘高峰的老婆去医院病房看过自己女儿,也正是万新华去了之后不久,自己女儿就决绝的自杀了,要说这中间没有任何关系,严元亮是打死都不信的。走出甘高峰家,严元亮在院子的长椅上坐到了天亮,这里的房子已经不属于他了,女儿死后,他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家里,所以他不时的抬头去看看甘高峰的家,直到他家里的灯彻底熄灭为止。………………甘高峰现在的靠山就是陈勃,所以这件事他没有瞒着他,亲自到他的办公室去汇报了昨晚严元亮找自己的情况。“你不用管他,让嫂子注意安全,还有,抓紧查你车祸的事,你不是说有眉目了吗,现在趁热打铁,一定要把事情和他牵扯上,既然有迹象,那就一定有关系,先把人查了再说。”陈勃没有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严元亮在市局经营多年,就算是甘高峰清理了一部分人,可是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都清理干净,这是不现实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让严元亮闭嘴,让他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别动,这是最好的结果,他担心甘高峰镇不住局里这些人,一旦乱了套,市里压力也大的很。………………赵长安宽大的主卧室里,空旷的很,没办法,他把一层别墅都改成了自己的卧室,这就有个问题了,再大的床放到这个卧室里都显得体积很小,一进门看到床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个灵堂似的,再想想赵长安搂着一个美女在床上,那就是两人在发丧的感觉。有段时间,戴永春心神不宁,于是赵长安给他花重金找了个大师,在给戴永春看风水和相面之前,先住在赵长安的家里,于是就给他支招,这个房间太大,不聚气,从风水上来说,这是很不妥当的,你看紫禁城里,皇帝太后住的那小屋,都那么憋屈,照赵总这个面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难道说皇帝还不如你吗?于是,赵长安听劝,把原来的床撤掉,买了一张红木的拔步床,这就能聚气了,就等于是在这个房间里又安了一个小房间,自从改了这个拔步床之后,他睡觉也安稳了很多,而且拔步床四周有柱子和木头椽子,这就方便他在平时玩的高兴了,可以系上一些绳子之类的,要说享受这种事,咱们老祖宗领先西方那种席梦思大床不止一星半点。
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将彭纨从绑着的架子上松绑卸了下来。彭纨看看这个巨大的卧室,再看看这个拔步床,心里暗暗咒骂着赵长安是不是为了玩这些游戏才换的,但是她没问。因为赵长安问了她别的话题。“你当时跟踪陈勃的时候,他在机场附近待了多久?说了什么话,你还记得吗?”赵长安眉头紧锁的问道。“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你问这个干啥?”彭纨不解的问道。“我要找个人,一开始觉得没啥,只是后来查了查,发现牛逼吹大了,这个人对我很重要,这要是帮上这个忙,我们就一步登天了,眼下的麻烦是,对方咬住是陈勃干的好事,但是我怎么觉得,这事和陈勃没啥关系呢,唉,难办,难办啊……”于是,赵长安把阮文涛对自己的委托说了出来,还把汉克的照片给了彭纨看。但是彭纨看了一眼,没有印象,这不奇怪,汉克参与的饭局,彭纨这个角色够不上,而赵长安也只是在饭局上见过汉克,没有真正的打过交道,可是阮文涛说这个人在榆州失踪了。彭纨双手搂着赵长安的脖子,整个身体都要吊在他身上了,娇滴滴地说道:“其实这事也简单,这个人真要是没啥问题,何必找你来调查呢,省厅下个命令,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这个人,市局还不得疯了似的去找这个人,但问题是,找人却通过你这个私人关系,你觉得这人正常?”彭纨的小脑瓜在关键时刻还是挺有用的,要不说还是要集思广益呢,这倒不是说脑子越多越有用,而是说脑子越多,越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分析问题看待问题而已,这样就可以提供多个解题思路。赵长安闻言,将自己脖子上的手扭开,然后没有穿衣服,趿拉着拖鞋在硕大的卧室里溜达来溜达去,经过彭纨这么一说,他确实觉得这个人有问题,而自己参与的那些饭局,都是相当高端了,要么是榆州市的高端饭局,要么是省里的高端饭局,就算是做生意,用得着瞒这么严实吗?你们到底做的是他妈的啥生意啊?有了这个疑问,赵长安又想到了陈勃这个人,阮文涛一来就把矛头对准了这个人,陈勃是市委办副主任,是万蕾的红人,阮文涛要自己去办他,这他妈的不是自己给自己点火吗?“你对陈勃了解多少?”赵长安又回到了床上,问出了一个让彭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