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瑞之想要外放,这件并没有同外人提起。
陆景之要帮他选适合地方,只让进了吏部的齐元洲去查哪里有空缺。
陆瑞之不想在离开前经历太多波折,他自然也不想。
若是被陆婉华得知他要离京外放,还不知要如何哭闹。
所以一切进行的都悄无声息,只陆婉华在来信问他要进六部哪一处时,他含糊的回了一句还没想好。
这么重要怎么能没想好!
陆婉华想亲自抓人,可她进不到陆府。
传陆瑞之过去,又总被推托有事,这让她心中很是烦躁。
后院中,各处院子的修整已经临近尾声,从年后起赵盛山就再没进过她的房里,这让她心中的不安提至顶点。
她已经开始做噩梦,梦到他往府里抬了七八个通房,还放话能生出儿子的就会抬成妾室。
她这个正室在这些妾室面前,毫无尊严可言。
她几次想办法请赵盛山回来,又去前院求他,她连在书房中脱了衣裳勾引他这件事都做了,可赵盛山依旧无动于衷。
她哭了又哭,可再没人来拍着她的背脊,心疼体贴的柔声宽慰。
她这才明白女儿离开前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她收了眼泪,让人备了酒菜想等赵盛山回来同他说她这一次真的知道错了。
可等待她的是他当天傍晚带回了两位女子,属下孝敬他的,他第一次没有拒绝。
陆婉华的天如同塌陷了一般,她扑到赵盛山身上撕打,却只换来他沉冷的注视。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对得起我吗?你答应过我不会纳妾的!”
“我何时说过?”赵盛山淡漠的眸子里不带半点情感:“我之前应的是二哥,不是你。”
他看重陆家人的品德,看重他同陆恒之之间的情分,也看重陆景之在皇帝心中位置。
他曾以为陆婉华是温婉大气的陆家女,如她那几个侄女一般,恣意又不拘小节。
结果……若是他知道她是这般性子,当初一定不会耗费那么多心力来求娶,为了她不惜与母亲决裂。
赵盛山说不出心中是后悔还是惋惜,只现实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他只能逼着自己向前走。
下属孝敬的两个女子,他暂且只是带回来。
若她还是执迷不悟,那他也要开始为子嗣打算。
他用性命拼出的爵位,不能平白便宜了他大哥。
他那几个侄子越是喜欢埋怨他,他越是要让他们只能看着他手中的权势。
二哥两个字如同带着镇定的手魔力,让陆婉华瞬间忘了哭泣。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二哥,也没见到二嫂和其他陆家人了。
他们……是不是还在怪她?
赵盛山看着桌上丰盛的酒菜,知道这是她刻意准备。
可现在的她,让他再生不出包容怜悯之心,他不再言语转身离开。
陆婉华如泄了气般,瘫坐在床榻上,眼中空洞又茫然。
“嬷嬷,我真的错了吗?”
老嬷嬷有些心疼,“夫人,二老爷他们对你那么好,你……真不在意他们心寒吗?”
刚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入安宁侯府,转回身就看不起陆家的出身,看不起陆家教养姑娘的方式,她这般让陆家人如何能接受?
陆婉华怔怔盯着天花板,她只是想融入京中贵妇的圈子们,想让曾经看轻她的人从今以后都只能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