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琢磨这事的时候,林火去孙海家闹事的消息就传了回来,说实话那一瞬间刘邦是很开心的,他觉得机会来了,至于孙海受了多大的委屈他并不关心,他也没有要替孙海做主的念头,只是想用这件事做借口来提醒林火一下,要听自己的话。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刘邦就打算派人连夜把林火带进宫来,可是该怎么惩罚却又成了难题,罚俸吧?林火虽在朝廷工作,可是并没有俸禄,基本上就是白打工,降职吧?林火也没有任何官阶,论身份他还是个百姓,能降到哪去?廷杖三十再罚去做苦力,似乎又有些太重了,他也不忍心。
思前想后刘邦最终决定免去廷杖,让林火去修一个月的城墙作为惩罚比较合适,正当他准备下旨意的时候,吕雉来了。
吕雉的来意很简单,她也听说了林火的事,专程来找刘邦就是想知道自己的丈夫准备怎么处置这个未来的女婿。
对于吕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晓皇宫外边发生的事,刘邦并不感到意外,皇宫虽然戒备森严,但也是分人的,像皇后这个级别在皇宫内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秘密能瞒住她了,而且刘邦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件事是刻意瞒着所有人的,其他的事都会对吕雉讲,因为在他看来自己这位皇后也是一位很不错的贤内助。
平时刘邦做出的决定吕雉都会表示支持,可是在她听说要准备罚林火去修一个月的城墙时,她却出乎意料地表示了反对,说这个惩罚有些严重了。
这让刘邦很意外,甚至产生了一些古怪的念头,他觉得林火应该跟他的关系最亲密才对,为什么自己的老婆却为了这件事不惜跟自己唱反调呢?
对于刘邦的质疑,吕雉也做了解释,在她看来林火是个懂事而且知道轻重的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做出这种荒唐事,她觉得这里边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在还没有彻底弄清楚真相的时候就下结论有些草率了。
听到这个解释刘邦心里一阵冷笑,暗道这算什么荒唐事?你是不知道当初林火还带人揍过萧何呢。
只是这件事说来说去也算件丑闻,堂堂首辅丞相被人打了黑拳,传进谁的耳朵里也不光彩,所以刘邦也刻意隐瞒了真相,就连吕雉他也没告诉。
刘邦觉得吕雉的解释不足以说服他,毕竟皇后是从不干预朝庭上的事的,尤其是官员们之间的矛盾,她更是从不过问,突然掺和进林火的事情中,并且摆明了态度要站在林火这一边,实在是说不过去。
吕雉也看出刘邦有些不满,于是亮出了她的底牌,那就是怜星公主,她的意思很简单,林火已经是定好的驸马人选,而她又只有怜星这么一个女儿,她可不想女儿将来的丈夫是个被罚去修过城墙的苦力,她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么一来刘邦就明白了,敢情吕雉这不是为林火出头,是为公主出头来了,正合了那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还没成亲呢,林火在未来丈母娘心中的份量就已经很重了。
孙海可以不计较,但是老婆的面子不能不给,于是刘邦暂停处罚林火,等到弄清楚事实真相再做决断。
正是因为他有了这个决定,所以才有了今日朝堂上孙海喊冤的戏目,否则昨夜他就把这件事处理完了。
毕竟朝廷上是议论国家大事的地方,处理大臣的家事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陛下,昨日下午那伙凶徒闯入微臣家里后,又打又砸的,臣的管家冒死跑了出去报官,长安县令带着一班衙役赶来,随同而来的还有卫将军带领的城卫营的士兵,本来微臣以为他们会将凶徒绳之以法处理好这件事,可是没想到,卫将军跟凶徒首领说了两句话以后就带着城卫营的士兵走了,微臣官职卑微,拦不住卫将军,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县令身上,哪知那长安县令也未采取任何措施,最后竟然放任凶徒作恶后离去,所以臣要告长安县令不作为,还有卫将军坐视不理。”
孙海泣不成声地说道,朝中大臣闷得目光又都聚集在了樊哙身上。
很多人知道是林火闹了事,却并不知晓这里边还有樊哙的事,已经有些八卦的大臣们开始小声议论会不会是林火跟樊哙勾结起来欺负孙海的。
没错,基本上现在所有的大臣都认为是林火在欺负孙海,至于真正的原因则没什么人关心,他们只是乐于看到这件事会给朝廷官场带来多大的波澜,是否能把那横空出世的兄弟俩拍下去。
此刻项羽觉得很难熬,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孙海却只字未提林火跟他的名字,既然已经告到刘邦这来了,就不可能是因为害怕而不敢提,唯一的解释就是还在酝酿,做前期的铺垫。
“还有这等事?樊哙,他说的可是事实?昨日你也在现场?”
刘邦有些意外,因为他派出去的探子感到孙海家的时候,樊哙已经带着城卫营的士兵离开了,并没有逗留多长时间,所以他并不知道这里还有樊哙的事。
“回陛下,臣昨日的确去过现场。”
樊哙心里一跳,连忙如实说道。
“那你为何不处理此事就带着人离开了呢?”
刘邦又问道。
“这”
樊哙有些慌了,扭头看了孙海一眼,忽然灵机一动,找了个比较合理的理由:
“当时长安县令也在场,臣觉得他跟县衙的衙役就能处理好,而臣还要带着城卫营的士兵巡逻呢,所以就没做停留。”
这倒也算是个理由,刘邦轻轻点了点头,心知樊哙肯定不是为了巡逻才走的,肯定是因为跟林火的私交,只是他很好奇,依着樊哙的性子应该是帮林火一起闹事的,怎么那么轻易就离开了。
“不管如何,你这也算是失职,怎么能坐视匪徒闹事而不理呢,孙卿家告你坐视不理一点也不冤枉。”
刘邦有些嗔怪地说道,不过也只是说说,并没有进一步的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