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山找我了。”尤娇给丛蕾打电话,兴致勃勃地汇报着这个消息。
“找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跟我打听你以前的事儿呗。”尤娇得意洋洋,“以前叫我泼妇,现在有事求我了,叫我尤小姐,你说爽不爽。”
丛蕾没工夫跟她扯淡,急道:“那你说了吗?”
“怎么可能,我又不傻,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好心,万一说了不该说的,那我岂不是要跟你以死谢罪?”尤娇道,“不过我含蓄地描述了一下你这些年的辛酸史,至于他能联想到什么程度,就看他的本事了。”
丛蕾哑然:“你干嘛要这样?”
“帮你个忙呗,如果他介意你背景复杂,你正好能看清他这个人,要是他还是坚持选择你,那你就踏踏实实跟他在一起,以后我再也不说他坏话了。”
丛蕾原本打算录完最后一期沸腾,就跟尤娇坦白自己和冷千山的关系,结果后来忙着谈恋爱,便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冷千山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丛蕾想,听了尤娇的话,他一定很难受。
“我过两天来探你的班吧,每回都被骂成这样,怪可怜的。”尤娇道。
“不用了,”丛蕾道,“最近来h市的媒体越来越多,段峻准备给我们放两天假,到时候我直接回c市。”
“行,我在家等你,”尤娇大骂,“都怪那个死肥猪,老不死的狗东西,这都几年了还来祸祸你,你这边打算怎么处理?”
视频早就被删得销声匿迹,而她的名声却也有了不可逆转的损毁,若是自己出来澄清,反而会掀起新一轮讨论的热潮,如今这个局面骑虎难下,丛蕾想不出更好的应对办法,决定相信冷千山。
冷千山的处理速度雷厉风行,第二天一早,视频里的那位煤老板竟然开通私人微博,亲自发了个声明。
他声称当初在饭局上只是酒醉后的调侃,温小姐介于朋友关系,不便于拂他的面子,温小姐为人高洁,他清醒后也十分后悔,对温小姐进行了郑重的道歉,希望网友们就此打住,不要再捕风捉影妄加猜测,否则将对此追究法律责任。
声明附件里是一连串诉告名单,打头的营销号通通遭到了起诉,齐刷刷地在微博上跟丛蕾道歉。
丛蕾想不出冷千山是通过什么办法,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那个人出来道歉,并且还将错误揽到了自己身上。虽然信的人仍然不信,反而阴阳怪气地说他们是真爱,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是对于本身就倾向于丛蕾的粉丝来说,无异于是一枚定心丸。加上许多大v把这件事引向了社会议题,探讨女性在酒桌上遭到的一系列性别侵害,丛蕾的风评总算有所回缓,至少在有关她的新闻下,没那么多人整齐划一地骂她是鸡了。
至于她和冷千山的关系倒成了一个谜,尽管大家都认定了是节目组为了收视率无下限的炒作,但又有媒体得到消息说事实并非如此,一旦剧组拍外景,山头上便有人拿着□□短炮对准丛蕾和冷千山,为了不泄露剧情,段峻不得不把室内的场景先行提前。
施戚住下后的第二天,宜安再次提出要搬回去,不过这一次的理由很清晰:“我怕被他们报复。”
施戚早料到她有此一言,直接把警察的回执给她看:“已经全部关进少管所了。”
孟宜安无话可说,她衡量再三,鼓起勇气问道:“七哥,你是不是不想我们走。”
施戚没有否认,真诚地说:“你们住在这里,有家的感觉。”他补充道,“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回去。”
家的感觉。
孟宜安是一个没有大志向的人,有的女孩想当女强人,闯出自己的一片天,而孟宜安从小就期望结婚,建立自己的小家庭。施戚行事不羁,孟宜安还以为他对家庭并无渴望,没想到原来与她也有同样的想法。她被这句话轻而易举地打动了,甚至感到了精神上的共鸣。
她昨晚才央求施戚入住,自然不会就此让他离开,何况施戚的确给她带来了许多便利,孟宜安默认了他的说法,再也不提搬走的事,他们又回到了同一屋檐下,生活默契,宜室宜家。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施戚喝醉那天。
孟宜安下班回家,只见施戚窝在沙发里,手臂蜷起放在额头上,整个人面色通红,发出不舒服的哼声。沁沁蹲在旁边,时不时戳戳施戚的脸,对孟宜安说道:“妈妈,伯伯病了。”
孟宜安赶紧上前,还未靠近,就闻到了一大股酒气。
“七哥?”孟宜安叫道。
施戚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见他还有意识,孟宜安放下心,先把沁沁带回房间睡觉,接着给他泡了一杯蜂蜜水,将他扶坐起来,和着解酒药,让他一起吞了下去。
“这是喝了多少啊。”孟宜安念叨道。
施戚一个劲儿往下掉,孟宜安怕他呛到,只好把他的头搁在自己肩上,浓重的呼吸声钻进她的耳朵,混着男性特有的荷尔蒙,孟宜安耳根连着半边脑袋都麻了一下,她连忙推开施戚,托起他的一只手臂,试着将他搀进房内,施戚重重地压着她,手在她的胸前晃悠,走得歪歪扭扭,嘴里稀里糊涂地叫着“宝贝”。
孟宜安蹙了下眉,寻思施戚叫的是哪个宝贝,不会把她当成外面的女人了吧,她强调道:“不是宝贝,是我,孟宜安。”
施戚醉醺醺地笑:“嗯,宝贝。”
孟宜安莫名红了耳朵,觉得他有点变回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了,她瞪了他一眼,懒得跟这个醉鬼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