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韵颤颤抬睫,望着那昏暗中淌着汗的脸庞,魂不守舍间,只觉得自己那抹被直接接触着的足尖热地滚烫……
马车远离市集,窗牗外的喧闹声逐渐消失,街道两侧一片漆黑静悄悄,哒哒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中极为明显,几乎彻底盖过某种暧昧的声音。
窗牗只是略微敞着,缕缕的微风将轻柔的窗纱吹地朝马车里侧扬起,时不时还拂过妇人汗湿绯红的脸颊上,柔软的纱料沾染了一片晶亮的濡湿。
无力地伏在男人坚毅的肩膀处,宽大的裙袖从手臂上滑落,莹润白皙一片,阮秋韵整个人汗津津,鬓发贴着脸颊,最后还是忍不住在男人耳侧啜泣,无力可欺极了,
“我们回家、回家呜……”
“好,我们回家,我们很快就回家了。”又沉又哑的男声从而耳侧响起,一个接一个灼热的吻又落在了汗湿的颈侧,男人带着低笑道,“夫人安心,我们现在就回去。”
柔弱的妇人搂着男人垂着的脖颈,无力地啜泣哽咽,饱满艳丽的唇瓣轻动着,却显然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馥郁香甜的浓香随着啜泣霎时变得更浓了,狭长的眼眸暗潮涌动,只停了几瞬后,后沉沉笑了笑,又是一个接一个安抚的吻落下。
已经泪眼朦胧的妇人依旧伏在男人的肩头,指尖将那华服布料攥地发白发皱,樱唇轻启,轻颤着喘息着,额间一片晶莹汗意……
马蹄声踢踏,马车门紧紧地关着,将微弱的泣声和喘息声困在了一方小小的空间里。
翌日一早,赵筠一大早地就来到了姨母的院子,可见到的是桌案旁的姨父,却并不是姨母。
面对外甥女带着担忧的疑惑,褚峻面不改色,只笑道,“昨夜我同你姨母去了北市的夜集,回来地晚了,你姨母还在睡着。”
看着女郎一身骑服,褚峻挑眉,笑道,“这么早就起来,还换了骑服,可是要出去?”
听到姨母并非生疾了,赵筠也将担忧放下了,闻言下意识地笑着嗯了一声,后解释道,“我今日约一些朋友在马场,想着来比一场马。”
“既然约了朋友,那就快点去,莫让人久等了。”褚峻放下茶盏,言语温和道,“不过比马需要小心一些,部曲和奴仆,也一定要带上。”
外甥女搬过来的那一日,褚峻就将王府中一部分的部曲分到了外甥女手里,虽说盛京有禁军护城军守着,可有足够部曲在身侧,总是要安全一些的。
赵筠没有立即应下,她视线朝着里屋看去,神色有些犹豫。
“今日不用上朝,我会守着夫人的,你去就好。”褚峻宽慰道。
有姨父在家中,的确是不用担忧,赵筠彻底安了心,笑意盈盈地着有礼地请安退下,而后离开了正屋。
而褚峻则起身朝里屋走去。
本来垂着的帐幔已经被掀开了些许,妇人正从床榻上起来,惺忪的眸光在接触到大步走进的郎君后,柔软的身躯不可抑制地颤了颤。
这是镌刻在身体里的惧意。
阮秋韵抿着唇,视线在里屋里又细细地环顾了一圈,一张芙蓉玉面再次浮现了点点的绯色,眸泛水泽……
……
赵筠来到了马场的时候,其他人也已经全部到齐了,凉亭里,数位女郎郎君分列站成两排,身着各色的骑服,远远看去,潇洒利落!
“筠姐姐!”
“赵筠!过来,过来这边!”
见到赵筠过来,项真叶瑜连声唤着,徐梁等人也高声喊道,赵筠脸上扬起大大笑,拿着鞭子的手扬了扬,立马跑了过来!
“抱歉,我来晚了。”
叶瑜摆手笑道,“没事,还没开始呢,不算晚。”
凉亭里站着的所有人,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的,都对着赵筠客气有礼地打了声招呼。
这么多天,赵筠也有些习惯了,所以她也不管认不认识,一律颔首笑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