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原主长相一样,外甥女长得一样……那姐姐,是不是也长得一样呢?
原主记忆里的阿姊早已经斑驳模糊,有些记不清了,阮秋韵这般想着,正想问问有没有阿姊的画像。
但在看到外甥女有些黯然的神色后,询问便停在了嘴里,阮秋韵眉眼含笑,轻声道,
“带姨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赵筠黯然很快散了一些,她甜甜地嗯了一声,很快就带着姨母去了旁处。
赵府不算大,但是要逛完还是要花一些时辰了,姨母身子弱,赵筠没有带姨母去太多地方,只大致地走了几个她以前常去的院子便停下了。
她们回到女席的时候,席面也即将结束了,宾客们大多还未散去,见平北王妃带着几位女郎回来了,也纷纷站起了身。
阮秋韵心绪还有些乱,并没有注意其他人,只是有礼地对着众多妇人轻轻颔首,便带着外甥女同夏氏提出了要归家的话。
赵家老夫人上了年纪,早已经回了院子,主事的就是夏氏,面对平北王妃的辞别,夏氏自是不敢说什么,只是她看了眼挽着平北王妃的赵筠,想了想,慈爱笑道,
“自筠儿搬到王府后,她们这些姊妹也许久未见了,今日正好是老夫人寿席,筠儿今夜不如留在家里,同几位姊妹说说话?”
她顿了顿,又有些可惜道,“你那院子,母亲也每日让人打扫着,你大姐姐入秋就要出嫁了,这几日心里一直念着你呢。”
入秋距离这时,其实已经不算太远了。
大姐姐……
正想拒绝的赵筠有些犹豫。
赵家的那位大女郎,阮秋韵也曾在书上看到过,是在外甥女最后的一些回忆里,依稀记得,是位和善的女郎。
看出了赵筠的的犹豫,阮秋韵眉目舒展,轻声道,“那今夜就在这里住一夜,正好可以同姊妹说说话,姨母让幼翠也过来跟着。”
赵筠对旁的姊妹没有太多感情,可对于这位常常帮自己的大姐姐,的确是有些感情在的。
赵筠犹豫了片刻,听了姨母的话,迟疑地点了点头后,还是忍不住叮嘱道,“那我明日一早就回去的,姨母你莫要担心我。”
阮秋韵失笑,情不自禁地抚摸了抚外甥女的发丝,十分宠溺地应了一声好。
平北王妃果真对这位外甥女宠溺非常啊,就连赵女郎在自己家中住亦是不甚放心,还特意安排了贴身婢子随着呢。
不少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叹道,看着赵女郎的一抹抹目光里,又多了几分的热意……
……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但是天边却依旧残留着艳丽的晚霞,阮秋韵刚从马车上下来,还没回到正院,就被迎面而来的男人牵起了手,在府里四处闲逛着。
每日傍晚时分的散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成了两人的固定消遣了。
阮秋韵边静静地听着牵着自己的郎君说着话,边尽量地控制着两人散步前行的方向,努力地不往某个方向走去。
褚峻自然很快便看出了夫人的心思,他无声笑了笑,也随着夫人的步伐,朝着远离某个院子的方向缓缓走去
“褚氏的族人?”
阮秋韵心微松,盈盈抬眉,望着眼前身量高大的郎君,面庞被霞光映地些许红晕的姝色,带着些许惊讶。
“虽是姓褚,但也只是一些闲散旁支,算不得多正经的族人,夫人无需过多理会。”褚峻沉沉笑道,视线却是不断地在花圃里徘徊。
他视线很快停住,而后伸手摘了一朵还未合上的艳色月季,然后俯身小心翼翼地簪在了夫人的云鬓上。
月季桃红艳丽,同夫人霞光下秾艳的面容相映生辉,雾鬓风鬟,丰神绰约,艳如桃李。
不算多正经的族人。
阮秋韵任由对方动作,只心里念着这么一句,不由生出了些许好奇,她抬眉望着眼前的郎君,轻声询道,“那正经族人为何不过来么?”
褚峻手里的动作微顿,而后又细心地将月季枝往里簪一些,才放下手,垂声笑道,“夫人这是在好奇褚氏的正经族人,还是好奇褚某的正经族人?”
这两者,有区别吗?
阮秋韵有些不解,却见眼前郎君很快沉声笑道,“自是有区别的。”
褚峻有些叹道,“倘若夫人想要了解褚某的事,对于褚某而言,自然是天大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