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臂膀灼热结实,带着轻微的牵扯力度,阮秋韵恍恍回神,眸露惊色,却还是很快随着男人臂膀的力度起了身。
褚峻带着夫人来到了楼船栏杆处。
栏杆处有蓬遮着,阳光晒不进来,可楼船已经驶入了湖中心,因此这时候的湖面风却是不小的。
阮秋韵红唇轻抿,只觉得自己鬓发上的流苏步摇被湖面风吹得左右摇晃,叮叮直响。
可很快,这种让人烦闷的叮叮声就消失了,感觉到鬓发上些许轻微的力度,阮秋韵先是一怔,紧接着颤颤抬眸,望着正搂着自己的人。
郎君面容俊朗硬挺,狭长的眼眸里带着笑,指腹间捏着一支银色流苏的蝴蝶步摇,此时湖面风刮过,上头精致的银质蝴蝶在湖面风下羽翼颤颤巍巍,仿若随风飞舞。
“湖面风大,步摇扰了夫人,我为夫人取下。”褚峻将手里的步摇收入怀里,然后一双手搭在了夫人腰间,笑道,“还望夫人莫恼。”
阮秋韵自然不会因为这事而心生不悦,只是这样面对面地被抱着,抬头就能呼吸交缠,虽然已经成婚两月,她还是微微觉得有些不自在,闻言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敛眸不再多言。
褚峻见状,沉声笑道,“夫人说得极是,兴许同夫人所言,真的同那位小郎君有关呢……毕竟无论纪小郎君是何种身份,总归是承恩侯的外孙。”
男人胸膛坚硬壮硕,说话时,声音沉沉闷闷的,还带动了胸腔起伏,阮秋韵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后,她细细品味着褚峻刚刚说的话,心里又生出些许疑惑。
无论纪小郎君是何种身份,总归是承恩侯的外孙……这话是什么意思?
楼船随着湖面的波涛缓缓前行,湖面风徐徐吹过,浮过肌肤时带来一阵清爽凉意,阮秋韵眼眸半阖起,将疑惑藏在了心里。
翡月湖很大,楼船行了半个时辰后,才划过了湖心处,朝着湖面西侧行去。
西侧湖水浅,底下多淤泥,因此被围成了荷塘,种着大片大片的荷莲。
远远望去,接天莲叶层层叠叠,挨挨挤挤,每几步就有一朵半开半绽的莲花探出头来,十分壮观。
阮秋韵是见过莲叶莲花的,却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一大片一大片的莲叶莲花,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丝毫不觉察脚下的楼船已经停了下来了。
“下面已经准备好了乌蓬船,夫人我们下去吧。”
阮秋韵回神,心里难得有些期待,笑得应了一声好。
很快就来到了楼船底层。
楼船上的桡夫已经停下了手上划桨的动作,他们皮肤黢黑,身量魁梧壮硕,此时同旁的奴仆一样,皆是垂眉敛目。
乌蓬船已经备好,正置于楼船隔壁的湖面上,虽说是乌蓬船,却和阮秋韵以前坐过的乌蓬船并不一样。
阮秋韵以前见过的乌蓬船是很小的,而眼前的船看起来却并不算小,尖尖的两头同样带着密不透风的遮阳蓬,中间一小段空隙没有蓬,却带着划船的浆。
褚峻率先上了乌蓬船,然后伸手将夫人接了过去,阮秋韵本以为还会让一位会划船的桡夫过来,却不曾想,待自己过来后,那个连接着楼船和乌蓬船间的绳索便被人解开了。
阮秋韵惊讶,正想询问,却听见身侧已经坐下的褚峻看着自己,笑道,“我少时也曾和桡夫学过划船,不如今日,就让我为夫人撑一回船桨?”
没想到,褚峻竟还会划船。
划地还有模有样的。
阮秋韵心里惊异,这样的异色也很快也带着在面上了,见滑动着船桨的男人看过来,妇人抿唇一笑,轻柔的嗓音里带着笑,
“没想到褚先生连划船也会,不仅知道的多,会的也多。”
丰腴美艳的妇人展颜一笑,靡颜腻理,夭桃秾李,比之身侧含苞待放的莲花还要美艳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