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阮秋韵让奴仆将客人带到前厅的待客的正厅,自己换了一件得体的衣物后,也朝着正厅赶过去。
来的是三位客人,一位面貌温婉的夫人,两位气宇轩昂的年轻郎君,姿态颇闲适,没有急切……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急事。
阮秋韵看清楚了三位客人的面貌,而三位坐着的客人也看见了正进屋的平北王妃。
妇人背着阳光缓缓入内,眸若点漆,肤白胜雪,体态丰腴,宽大的袖摆坠在艳丽的裙裾上,裙裾随着步伐轻摇慢晃,宛如步步生莲……
靡颜腻理,国色天姿。
虽然一直听说盛京中盛传平北王妃,可却是从未见过,两位年轻的郎君此时不免也有些怔愣。
千秋席上时,谢夫人是见过平北王妃一面的,可那时距离比较远,也不过遥遥的惊鸿一瞥,虽看得出貌美却看不精细,如今才是真的近距离得精细……果真是位恍若天人的美妇。
谢夫人心里暗暗叹着,很快便起身迎了上去,而两位年轻的郎君怔了怔,也起身跟在母亲(伯母)身后。
“臣妇给王妃请安。”
“晚辈给王妃请安。”
一位行平辈礼,两位执晚辈礼,阮秋韵怔了一瞬,立即虚扶着让谢夫人和两位郎君起身,“谢夫人不用多礼,两位郎君也请起。”
三日人起身,很快便又在座椅上坐下,谢夫人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脸上带着笑,并没有直接表明来意,而是含笑地说起了一些旁的事。
听起来,都是一些不太紧要的事。
阮秋韵捻着杯盏,缓缓地听着,想着这位夫人兴许真的仅仅是过来拜访的,心逐渐安了下来,却见对方话音一转,竟提起了自己的儿子和她的外甥女。
“昨日臣妇这不争气的郎君弄了一个诗会给自己好友接风洗尘,想着王妃府里的女郎也都是同龄的孩子,便也给府上递了帖子……”
当初外甥女拿到帖子的时候还拿给自己看过,阮秋韵也的确记得这件事,心里有些疑惑,却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赵女郎机敏聪,诗会时——”
“姨母!”
谢夫人的话被从屋外传来的急切唤声打断,阮秋韵抬眉看过去,却见外甥女正从屋外噔噔噔地跑进来。
此时已经快入秋了,天气不算热,女郎却是脸颊通红,上气不接下气,额间全是汗,可见跑得有多急。
阮秋韵眉目颦起,也顾不得厅堂里还有客人在,只从接过春彩递过来的帕子,走近外甥女,细细地擦拭着外甥女额间的汗,便擦着还便轻声询道,
“有什么急事要跑得这么急?”
赵筠顾不得说话,细细注意着姨母脸上的神色,见并无异样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眼眸晶亮,抿唇笑道,“我没事姨母,只是听说姨母在待客,我便想着过来看看。”
“那也不用跑得这么急。”阮秋韵眸含宠溺,含笑说道,“客人也才到不久。”
赵筠乖乖地颔首,然后听了姨母的介绍后,也听话地上前两步,对着谢夫人执礼问安。
执礼问安的女郎衣着娇俏,眸色干净,脸上笑靥如花,如同自小被娇养着长大的女郎,天真懵懂……看起来,和昨日冷冷地让部曲将出言不逊的马复丢入象姑馆截然不同。
这也……太会演了一些。
谢书云咽了咽口水,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