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传来纪开霁的鬼哭狼嚎声音,被狠狠地收拾完后,他连裤子都不提了,跑到楼下大厅的沙发处,拿起座机就给姑姑家打电话。
一接通,那小嗓门给哭得嘶哑:“喂你好,麻烦你让我姑父接个电话。”
又过几秒,小家伙把小脸都哭花掉,委屈得不知道还以为小小年纪丧父了:“姑父,姑父我不要做纪家的孩子了,你来接我走吧,我要做你的儿子,姑父我好可怜啊,我今晚被纪商鹤那个恶毒的男人打了,我妈都不帮我,她爱死她老公了,怎么可能帮我啊,姑父!”
不知是电话里怎么给安抚的,纪开霁激烈的情绪终于消停下来,抽抽嗒嗒的吸着鼻涕说:“一言为定,霁霁听姑父的话。”
两分钟后。
挂了电话,纪开霁从茶几抽了纸巾擦拭眼泪鼻涕,自己也嫌弃的不行,拽着露出半边屁股蛋的裤子,晃悠悠地走回了自己卧室,一边还要愤愤的嘟哝道:“让你揍我,我就换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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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期全程都没露面,她坐在房间里,直到听见隔壁的儿童房被重重关上。
手机上,传来了纪棠发的消息:【我大哥又打儿子了?】
显然,刚才纪开霁下楼是去打电话找宋屿墨告状了。
整个纪家里,小霸王最喜欢的就是姑父,因为除了爸爸外,两个叔叔也会揍他,只有姑父不会。
沈栀期拿起手机,回了个嗯过去。
纪棠消息继续发来:【大哥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啊,大晚上的打什么儿子,他这样,你们性生活能和谐?】
沈栀期看到这条内容,真是什么都不想回复。
她失神了会,直到主卧的房门被推开,抬头看到纪商鹤已经迈步走进来,看样子是处理完公务了,长指将西装外套脱掉搁在床尾,若无其事地去浴室洗澡。
谁都知道纪商鹤的洁癖已经严重到有心理问题,他在纪家,私人用品都是亲自整理,保姆被严禁不能进出主卧和书房的范围,而且家中很少换保姆,管家都是纪商鹤自小就在这里了。
沈栀期在他教育孩子时,已经快速地洗完澡,顺便把浴室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了。
她放下手机,掀开被子一角躺了下来,连灯都关掉。
主卧只有壁灯淡淡照明着夜色,过去四十来分钟,沈栀期听见纪商鹤走出来,紧接着,无形中感觉他强烈的气场在靠近,也在床的另一边躺了下来。
沈栀期将脸蛋贴在柔软的枕头上,卷翘的眼睫半合着,看着地板上的月光。
她慢悠悠的想,或许在私家侦探的眼里,纪商鹤是个完美的丈夫,有钱有社会地位,工作能力超强,私生活还干净得找不出一丝黑料。
但是给她的感觉就是不对,身为女人的直觉向来是很准的。
恍神间,沈栀期的腰肢一烫,低头看,是他修长有力的手掌覆了上来。
在昏暗的氛围里,纪商鹤薄唇抿紧,没有说话,却将她拽到了胸膛前,长指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裙子内的衣物,直直扯了下来。
倘若要说她是无性婚姻,也不算。
一年里,纪商鹤躺在她身边十回,总能跟她做几次。
每次她都是脸蛋贴着枕头,看不见身后男人,而他灼热的呼吸尽数洒在她白细的后脖处,就像是野兽捕猎锁定上了猎物一般,会接近失控,带着恨不得将她心脏顶穿的可怕趋势。
一场磨人的亲密,四十五分钟后才会结束。
纪商鹤是不会恋战的,完事就起身,也不会来第二次,披着睡袍便大步走到浴室去洗澡,要不是沈栀期知道他有洁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嫌她脏了。
身子无力地在床上趴了一会,她浓翘的眼睫轻抖,等纪商鹤重新折回来,她才抬头,视线落在男人冷漠孤寡的脸庞上。
“你有看见……我给你发的短信吗?”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憋了一晚上了。
纪商鹤将床尾的纸巾团,面无表情地扔在了垃圾桶里,灯光照得他每个动作都很清晰,未了,眼神淡淡的扫过来,薄唇扯动出没什么特别的语调:“嗯,你想调任去美国的总部公司。”
沈栀期半年前就申请了总部,也得到明确回复,是同意了。
她像是夫妻夜间闲聊般,慢慢用被子捂着胸口起身,依赖般靠在纪商鹤宽厚结实的后背上,他刚洗过澡,皮肤还透着一股寒凉的冷气,而她像是万分眷恋般,将额头贴在上面,轻声说:“我想带霁霁去国外读书,他太顽皮了,北城有名的学校几乎已经被他折腾完,这样下去迟早会管不住孩子的。”
纪商鹤低眸,看着圈住他腹肌处的柔软白皙小手,慢慢地,隐隐约约有往下移的意思。
“老公……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