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期闭了闭眼睛,随后,她的手背被一只温暖的小手握着。
“妈妈,纪商鹤是不是讨厌我呀?”
纪开霁的话,听得沈栀期的心头闷痛,只能哭笑不得的摇头。
她也说不好,纪商鹤是不是只对竺秀艳母女好,对家里的孩子却漠不关心。
纪开霁将小身体都依偎到妈妈温暖的怀里,折腾了一阵后,似乎又有点想睡觉的困意了,嘴巴嘀咕着说:“算啦,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我们想点开心的,明天我们跟郁老师去游乐园玩吧。”
沈栀期低头,看着孩子逐渐熟睡的脸蛋,没有在出声。
此刻同一时间,纪商鹤黑着脸离开了公寓。
他连睡袍都没换,从远到近,秘书仿佛都不敢认。
“纪总……”
纪商鹤上车,面无表情地说:“回酒店。”
他被沈栀期骂得很不爽,就跟个行走中的隐形炸弹一样,谁也不敢来惹。
等到了酒店之后,第一件便是把身上那件睡袍扔在了垃圾桶,洗了整整四十分钟,才依旧寒冷着表情,从浴室里出来。
有生之年,纪商鹤从未被一个女人这样骂过。
他出生以来就是天之骄子,在纪家是长子长兄,弟弟妹妹对他都不敢忤逆半句,但凡想得到的,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纪商鹤用不着求女人回头看自己,特别是他已经示弱了,换来的却是沈栀期的得寸进尺。
他的律师团被连夜打电话叫醒,接听后,第一句话便是:“拟一份离婚协议,半个小时后,发到我邮箱里。”
客厅的水晶灯明晃晃地照映着每个角落,纪商鹤倒了杯珍藏版的红酒,披着宽大浴袍,站在露天的阳台上品尝着,面无表情地看着高楼大厦下的夜景。
身后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机亮起,进来一封邮件。
是律师团赶忙着拟出来的。
纪商鹤闷完高酒杯的红酒后,转身,拿起手机打开,翻了几下。
随后,他直接又打电话过去,言辞严厉的斥责了一番这份离婚协议书的内容。
律师团只好重新去拟一份出来,骂都被骂清醒了。
一个个都是名校毕业,处理过的纠纷都数不过来,经验丰富,却连一份让纪商鹤满意的离婚协议书都拟不出来。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纪商鹤总能从那几页字里挑出不满意的地方。
天际逐渐露白,温度竟比夜里更凉了几分。
纪商鹤喝完三瓶红酒,否决了十份离婚协议书的内容,到最后,他寒着脸色:“都是废物。”
整个律师团被折磨得都快精神失常,连声说:“是是是,我们是废物。”
啪一声,纪商鹤将手机扔进了游泳池里。
他心情不爽,殃及了身边的所有人。
律师团是首先遭殃的,隔壁秘书等人以表同情,暗暗地在私下群里发红包安抚:“纪总三更半夜被太太从公寓里赶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异味,心情能好吗?”
另一个被骂得最惨的张律师:“卧槽,太太是把纪总往马桶里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