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气死了,嘴巴努努着说:“纪商鹤你个老男人,连上大学的私生女都有了,我不要你这个爸爸了,你是坏爸爸!”
纪商鹤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桌前,懒得搭理他一下。
等书房的门被佣人轻轻敲响后:“先生,太太问你小少爷在哪?”
纪开霁知道是亲妈来救自己了,感动得都快哭出来。
纪商鹤这才放人,临走前警告他:“少在你妈面前胡说八道。”
这哪里是胡说八道,分明是事实。
纪开霁非常的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小孩气性大,也忘性大。
他回到自己的儿童房,专心给绿毛龟洗澡,便忘记被罚站的事情了。
“老鹤。”
纪开霁蹲在水缸前,用小刷子轻轻刷过乌龟的壳,嘴巴念念有词着:“我爸爸妈妈离婚了,以后我也和小胖墩一样,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了……纪商鹤出轨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的,怎么办,我好伤心。”
绿毛龟用嘴巴,轻轻碰了碰他的小手心。
虽然不会开口,纪开霁依旧觉得自己被自愈了,咬牙说:“外面不管是哪个小三,要敢进纪家的门,我不会让纪商鹤和她有好日子过的。”
“小霁,该睡觉了。”
门外,是沈栀期温温柔柔的叫他。
纪开霁把绿毛龟重新放回水里说:“我今晚要听妈妈的话一些,下午抚养权那事,让她难过了。”
……
深夜逐渐变得安静,房间里昏暗一片。
沈栀期身边睡着乖巧懂事的孩子,她却迟迟没入眠。
手机的灯光亮起几秒,上面还有郁江名给她发的消息。
跟普通朋友聊天没什么区别,郁江名在这方面很有自觉性,当得知她带着孩子,重新回到纪家住后,他沉默了几分钟后,安慰着她说:“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如果心情不好受,跟我说。”
沈栀期倒是没觉得多难以接受,毕竟在纪家她住了五年,这里每一个地方都是她生活过的痕迹,而且现在与纪商鹤分房睡,上下两层隔开,平时他还忙于公司的事情,想见一面都难上加难吧。
只要把沈家的困难期熬过去,便可以离婚了。
毕竟纪商鹤没有在这事上,苦苦纠缠她。
看起来放手得还挺痛快的。
沈栀期脸蛋贴着枕头,在夜深人静下,想着过往的事情,慢慢入睡。
第二天,保姆按照惯例做了三人份的早餐。
纪开霁已经放假了,不用早早去上学,今天却起得很早。
他穿着绿色小棉袄,晃着小腿坐在餐厅桌前,一边吃着食物,一边对纪商鹤说:“你不要等沈栀期了,她已经去上班了。”
纪商鹤的视线在财经报纸上,没有开口的欲望。
纪开霁又说:“我今天跟你。”
这是一早他不睡懒觉,征求了沈栀期同意的结果。
沈栀期听后,陷入短暂的沉默,尊重孩子的选择。
纪开霁要跟着纪商鹤去上班,临走前,怀里还抱着小鱼缸,里面是只绿毛龟。
他现在是个单亲家庭的可怜孩子,只能跟绿毛龟相伴。
纪商鹤看了眼,嗓音平淡的问:“什么时候养的?”
“搬公寓的时候,有一次去商场逛街买的。”
“有名字?”
“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