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开口说:“你的妻子……不是已经很久没来看望你了吗?”
言外之意早就没什么感情牵扯了,何必还担心这个呢。
纪商鹤薄唇扯出的弧度有许些无奈,用长指抵着眉心骨,一时没有再说任何话。
沈栀期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毕竟涉及话题的对象,是她。
在酒店陪了他小半天,沈栀期就找借口先离开了。
她回到纪家的别墅,在这里处处都是她和孩子的生活痕迹,可能是纪商鹤许久未归家的缘故,突然反应过来时,已经找不到他的气息了。
露天院子的高台上,有一盆他养的花,也在前段时间枯萎了。
沈栀期请了最好的花匠来补救,依旧于事无补。
似乎随着时间的流淌,纪商鹤在渐渐的淡化在她的生活里,突然没有扮演那一出,沈栀期心想,不出三个月,她可能就会彻底的习惯忘记这个男人吧。
所以他要出国治病,只要超过一年的时间。
那原本浅薄的夫妻情,早晚是要耗尽的。
沈栀期抱着膝盖,坐在一面落地窗前,眼神愣愣地看着院子里那盆枯萎的花。
她想丢,临时又想到……
丢了这个枯萎的花,别墅里可能就再也找不到纪商鹤的痕迹了。
不知是处于什么心态,还是留了下来。
摆在那一排盛开的花朵里,枯萎的枝叶显得格外清晰可见。
沈栀期将额头抵着膝盖,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的聊天界面。
上面还有和纪棠这几日联系的对话,她把纪商鹤的情况如实说了。
纪棠的意思,也是赞成纪商鹤出国治疗眼睛。
身体的任何部位都耽误的起,唯独眼睛,一时的犹豫,可能会造成这辈子纪商鹤都不能重见光明了。
有时候沈栀期忍不住的想,他喜欢晒太阳,当暖乎乎的阳光洒在肌肤上时,看到的却是一片空洞的黑暗,有没有片刻的后悔过曾经的偏执?
无论怎样,沈栀期心里很清楚一点,纪商鹤最终肯定是会选择出国治眼睛的。
她慢慢的关掉手机,将整张脸都埋在双臂间,尽量缩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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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三天。
沈栀期都没有去医院跟纪商鹤见面,没想到再次见面时,是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公司楼下。
沈栀期刚开完会,穿着一袭深蓝色的西装裙从电梯直达大厅,走出去,就看到了停驶在马路边上的私家车。
原地顿了几秒,走了过去。
这算是小半年来,两人“正式”面对面接触。
沈栀期上车后,发现纪商鹤穿的很正式,一身纯黑西装搭配白衬衫,领带工工整整的系好,很久没看见他这样了,当下愣了下,转头看向旁边的辛秘书。
辛秘书朝她一笑。
纪商鹤这次没有在系上黑色丝绸挡眼,脸庞一如既往的英俊冷沉,在短暂的沉默后,他长指转了转动腕骨的手表。
沈栀期的视线一下子被吸引去,看到他戴上手表,已经猜到他的决定。
下一秒。
耳边,听见他的嗓音低沉在说:“我要出国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