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曾杀了头曼单于的父亲,头曼单于又屠过高句丽不下十座城池,他们早是世仇,只要我大周舍得辎重粮草,做出摇旗呐喊的姿态,高句丽定然会坚持作战,更何况,匈奴人要过冬,要生存,他们和高句丽议和,开出来的条件,可不是单单吃几座城那么简单的,高句丽也不可能答应。”
吴琼点了点头,前倾身子问道:
“然后呢?”
李长苏微微一笑:
“然后就要看形势了,这匈奴与高句丽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到时候是坐收渔翁之利,还是趁机收服哈密敦煌,辐射西域,这种事情,鄙人相信朝堂诸公的能力,也不需要鄙人再多说些什么了。”
吴琼看了李长苏两眼,认真说道:
“要不你还是跟我进宫面圣吧,保举你做个翰林学士,也不用考了,怎么样?”
李长苏摇了摇头,笑道:
“吴指挥使还是不要取笑鄙人了,我们还是继续说和亲吧。”
吴琼一拍桌子,对啊,和亲啊,方才全都分析和高句丽同盟之后,如何安排匈奴和卖盟友的事情上去了,倒是把和亲给忘记了。
吴琼赶忙说道:
“说实话,天子不想送郡主给高句丽,至于辽东十城,原本是想要的,但听你刚才那么一分析,我觉得秋后,辽东必然乱成一锅粥,辽东十城拿在手里就是烫手的山芋,还逼着我们出兵辽东,得不偿失,还是当个真小人,卖卖队友来的舒坦,但现在这高句丽王子摆明了要送十城给我们,百姓也都十分高兴,觉得辽东乃是故土,我们若是不拿,只怕是有违民意,陛下也不想的,如何不嫁郡主不拿十城,还能让百姓满意,结盟高句丽啊?”
“不嫁郡主,又能让百姓满意,还能结盟高句丽,此事倒是不难,就是……”
李长苏看着吴琼,也前倾身子,认真问道:
“辽东十城,天子,当真不想要?”
吴琼一愣,疑惑不解的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辽东秋后就要打成一团乱麻吗?我们拿了辽东十城,匈奴人还能绕过我们的城池,盯着高句丽打?”
“这种事,若操作起来,也不是没可能,实在不可为,就像大家说的,丢了也罢。”
李长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吴琼倒是心中越发疑惑了,问道:
“你问我想不想要,我肯定是想要的,但高句丽王子不是傻蛋,既拿了他十城,又不嫁他郡主,他怕是不会乐意的,而且……”
吴琼看着李长苏,跟着问道:
“你一开始可是说过,这辽东十城乃是福兮祸所伏啊。”
“鄙人确实说过,只是鄙人还有半句未说。”
李长苏微微一笑:
“祸兮福所倚,福祸无门,唯人自招。”
吴琼看着李长苏,脑海里理顺了一下思路,随后指着李长苏,大声道:
“好家伙,你钓鱼呢!跟丞相说一套和亲不行的说辞,引起天子注意,而后刻意躲着,好让天子对你产生好奇,第二次来找你又躲着,看到是天子亲自来找你,知道事情闹大了,这才赶紧出来献策,几番翻转之下,吊人胃口,你这分明是饥饿营销啊。”
李长苏一愣,赶忙说道:
“鄙人虽不知道饥饿营销是何意思,但鄙人先前确实不是故意吊人胃口,之所以先前不说后面半句的,是因为鄙人以为这郡主定然会和亲出嫁,即便天子犹豫,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朝堂诸公也并非庸才,他们一早就拿定了辽东十城守得住便守,守不住便放的策略,也定然有人能想得到驱狼吞虎,坐山观虎斗的计谋,鄙人的计谋,便也用处不大,况且眼下情况,直接嫁郡主,才是上上之策,直到前日,吴指挥使您出现在长安,又和朝堂诸公们在醉香楼共了患难,鄙人这才觉得,或许吴指挥使用得上鄙人的计谋。”
“为何?我是说,你既然不想出仕,为什么现在又来对我献策?仅仅是为了换锦衣卫不追查你?”
“说实话,看到朝堂诸公们被吴指挥使你害的打了板子,鄙人……”
李长苏脸上露出笑意:
“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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