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江湖中人就发现竟然有商家胆大包天地将生意做到了黑木崖底下。卖酒的,卖吃食的,甚至还有卖通关宝典的……
“上官那老家伙真是越来越会精打细算了。”东方不败混在人群中,不咸不淡地道。童百熊跟在他身边,难得的说了一句,“他这也是为了神教。”
赚江湖人的钱来自己花,这没什么不好。连东方不败都有些无话可说,只是他到底是不耐看这副吵吵闹闹的模样,没呆多久就回了黑木崖。
令狐冲却很喜欢热闹,他幼时长于闹市,最是喜欢人们热热闹闹在一起的场景。可是他没想到,有一天会在黑木崖下见到这样的景象。
忽然,前头人群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路来。来的是一个年轻剑客和一个儒雅中年人。那剑客一身孤寒,眼神锐利得如同野兽,难怪众人会纷纷避让。
“大哥,阿苏她真是日月神教教主的女儿?我明明记得她是京城的官宦之家……”阿飞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峰,眼中浓浓的不解之色。
李寻欢沉吟片刻,道:“这其中的缘故,大概也只能问她自己了。”
当初从东方不败和令狐冲的对话中可以猜到,阮如苏并不是东方不败的亲身女儿,这其中牵扯,他们这些外人只怕很难完全弄清楚。
“听说了吗,东方不败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给女儿招婿,是因为他女儿受了重伤,这辈子都无法再站起来。”
“不止不止,我听我六姑婆的姐姐的隔壁邻居说,她连手也动不了,现在就是个会说话的废人了。”
“不会吧,那这样的人娶回去有什么用?”
“这里来的谁是真为了那个女人,都是为了日月神教的教主宝座。东方不败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周围几个人不由得露出个会心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很快就凝固在唇边。一柄锋利闪着寒光的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几人的脖颈上,随时都能取他们性命。
“你们应该庆幸,她不喜欢我杀人。”男子的表情很冷,锐利的眼神如刀般从几人面上扫过,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大侠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几人两股颤颤,虽不知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却也知道保命要紧。
这样不堪的画面,令中原一点红原本就冷峻的面容更加冷酷。他厌恶地盯着几人,寒声道:“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们乱说话,我就要了你们的命,滚。”
剑一撤,几人几乎是飞一般地逃了。其中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得松口气,他们差点就要怨死了。
这上官长老交给他们的任务可真不好完成,说小姐坏话不仅有被教主杀掉的风险,还有被不知哪来的江湖人做掉的可能,难怪这任务奖励这么高都没几个人愿意……
上官长老正盘点这几日的盈利,一把锋利的刀忽然就架在了他脖子上:“为什么说小姐坏话?”
整个黑木崖,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也只有跟在小姐身边的阿峰了。上官长老倒也不慌,将账本合好笑道:“这些人中真正为了小姐而来的有多少,想必你也心中有数。既然如此,不如散布些半真半假的话出去,可以劝退一部分人,也可以看清一部分人,这样不好吗。”
见他仍不肯放下刀,上官长老接着道:“不信你问小姐,她准是很满意我的做法。”
阮如苏放下书,轻笑道:“上官长老确实很聪明,他的办法也算是为我们省了不少麻烦。既然如此,就不必罚得那么重,废去他十年功力就好。”
见阿峰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阮如苏不由得笑了:“你是不是奇怪他明明立了功为什么受罚。”
阿峰点点头,等着她解答。
“就算他做的对我有利,可是擅自做主散布那些话便是错。若是以后每个人都以为你好为由自作主张,日月神教也就离覆灭不远了。”
待阿峰转身准备去捉上官长老时,阮如苏忽然又叫住了他,道:“你顺便带上一匣子黄金,就说是赏他的。擅作主张该罚,做了好事就该赏。”
“恩威并施,你倒是比我更适合当教主。”待阿峰离开后,东方不败慢腾腾从屋里走出来,在她对面坐下。
“要不是有爹爹你,谁又肯听我的。”阮如苏拉着对方袖子,亲昵地将头靠在他肩上。她的伤显然已经好了不少,起码上半身已经恢复自如。
东方不败看了眼她的脚,皱眉道:“脚还是没有知觉?”
阮如苏不怎么在意地答道:“会好的,只是有些慢。再说了,陪着爹爹又不需要走动,脚好不好也无所谓。”
“也是,你这丫头脚一好,肯定又跑得无影无踪了。”东方不败没好气地道。
“这次不会了,很快,我就彻底自由了……”阮如苏后面的话几乎是憋在喉咙里没有说出,东方不败便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也没再追问。
有些事,难得糊涂……
今日,黑木崖的雨下得格外大,放眼望去竟只能看清数丈距离。阿峰守在崖顶,紧张地等着第一个攀上黑木崖的人。
一只苍白而有力的手搭上了崖顶,阿峰霍然起身,死死盯着那只手,只见一个狼狈的身影艰难地爬了上来。
他的手上满是污泥血渍,头发也湿漉漉地搭在脸旁,可是那双眸子却格外明亮,仿佛盛满了星河。
“我可以娶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