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倒是默契的没有再提起刚刚的事。
马车缓缓行驶,穿过长街和深巷,带着两人回到了秦王府。
陈霜意确实是累了,一整天下?来,她的腿都有些发麻了。
两人回府后夜幕已然降临,院子里早已挂上?了灯笼,下?人们也已经备好?了晚膳和沐浴用的热水。
林闻清没什?么?心情,但还是坐着陪着陈霜意用过了晚膳才去?了书房。
不?知道去?忙什?么?了,陈霜意也没有多想,身子疲惫,她想沐浴更衣早早就寝。
陈霜意累了一天,昨晚又几乎一夜未眠,她身子疲惫的很,坐在?浴桶里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莫名的,她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响起了那?个小?沙弥的话。
他说,她的亲人,祖父外祖父母亲舅舅,皆是林闻清的仇人。
他说,林闻清认贼作父,还娶了仇人的女儿。
陈霜意不?认可他这话,可她不?知道,林闻清有没有听进去?,或者说,这话,会不?会伤着他。
他会不?会因此,真的与自己生出嫌隙来。
越是这么?想着,陈霜意的脑袋越是晕乎乎的,不?知为何,脸也跟着烫了起来。
她将脑袋埋进了热水里,在?水里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然而?事实总是与愿相?违。
她的脑袋越来越沉。
没办法,她提前站起身,随便擦了擦身上?的水迹,套了件寝衣便走出了净室。
没曾想,正巧与刚刚从书房回来的林闻清装了个正着。
见陈霜意身上?都没擦干,头发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林闻清很自然的走进净室,拿了块干净厚实的素帕,过来牵她的手。
“坐过来,不?擦干净,会着凉的。”他的手指穿过陈霜意的长发,一点一点的放在?素帕上?,来回擦拭。
“春日里虽不?像冬日那?般寒冷,但夜里风大,你下?次别穿这么?少就走出来了。”
“容易冻着,万一伤寒发热,又不?知道几日才能好?。”
陈霜意不?说话,歪着脑袋,瞧着林闻清。
林闻清还在?喋喋不?休,擦拭着她长发的手,也没有停下?:“头发洗过了,也要?立马擦干,不?然睡着了之后,第二日你会头疼。”
他喋喋不?休的样子,像极了老妈子。
陈霜意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林闻清没有察觉到陈霜意脸上?的细微变化,轻轻拉起她一股长发,放在?素帕上?,来回擦拭。
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陈霜意的身上?,将她那?件单薄的寝衣润湿。素白的寝衣被水沾湿后,变得透明,露出了她穿在?里面,那?件青色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