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的又做了什么?”亨利深黑的眼睛探寻看向杰瑞,音调是?在开玩笑。
“我什么都没做。”杰瑞对上亨利的目光,很认真地回?答。他又看了一眼眉头紧蹙的钱宁,已是?走向狄兰。
杰瑞刚走近一些,狄兰凌厉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极深的夜色,凌冽的寒风吹着两位青年的风衣。
嶙峋的哥特建筑在他们身后,张牙舞爪。
一丝不苟的黑风衣领口上,狄兰的脸色非同?一般的冰冷。
杰瑞对此并不感到陌生?。他还发现,狄兰那双锐利的眼睛,也像是?在疾速思考什么。
“你?今晚还有别的事?”狄兰冷森森地问。
杰瑞停了脚步,他尝试咧嘴笑出来?一点。但他笑不出来?。他缓缓摇了摇头。
“你?也来?。”狄兰像是?做了决定?。
杰瑞马上道,“没问题,去哪?我开车,你?们都喝了酒。”
“苏格兰场。现在。”狄兰一顿,“你?清楚亨利的情况,我不能冒险。”
杰瑞不再?问问题,点点头,跟狄兰一起?朝钱宁和亨利走了过?去。
第99章
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钱宁和亨利都没有说话。
钱宁的眼神凝滞在窄窄的剑河之上。微弱的光线照着黑乎乎的水面,肉眼隐约可见潺潺流动的波光。因着春夜的烈风,她周身发冷,特别是裸-露的脚踝,尤为感到冰凉,甚而有点疼痛。
亨利则始终望着远处旧灯下的两位年轻绅士。他们是他最亲密的朋友。
这八年,他跟狄兰和杰瑞待在一起的时间?,远远超过了?世界上所有人,包括妈妈。想来可笑,由于他们读的是男孩寄宿学校,对于狄兰和杰瑞,情况差不多同样如此。而无论是狄兰家的还是杰瑞家的,家庭聚会或是家庭旅行,他都?被邀请参加过。
相较而言,狄兰和杰瑞在1995年之前,没有那么?了?解亨利复杂的家庭,更不知道他有钱宁这样一个一半血缘的姐姐。
亨利还记得?念公学时,狄兰和杰瑞都?曾讲过要去g城玩。过去的这一年,他们的确是先后去了?。荒唐与讽刺的是,谁能想到他们都?是因为钱宁去的。
二?月下旬,在白橡木门口?的冲突是很戏剧,但又怎比得?上去年三月的最后一天,狄兰和钱宁在三一学院的礼拜堂结婚戏剧。
亨利想起这些,仍然有不真实的感觉。尤其考虑到他有病,他是真的有病,真的在有些时候分不清真实与幻想。
他扭头看了?看姐姐,目光里透着永恒的关心。她与十六岁时相比,好像没太多?变化。“他们过来了?。”亨利用中文低柔地讲。
钱宁把视线从河面移走,抬眸朝亨利笑了?笑,亨利也抿嘴冲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