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廷连接大败,各地人心浮动,反贼猖獗,大有野火燎原之势。
没有东府大相和王廷的支援,就靠顺州几万驻军,没有真人坐镇,能镇压洛宁兄妹么?
他们有雪真人撑腰,还有一品妖兽为帮手,还有一大群修士、妖兽为爪牙,已经尾大不掉了啊。
再说,果节等人已经开始联合,如今聚兵数万,声势浩大,大有统一顺州贼军的气势。
官军就算镇压龙错城,也会让果节的贼军联盟占了便宜。
为今之计,竟然只有一个办法…忍!
不能和洛氏撕破脸,甚至不能和果节等山贼撕破脸。
桑布云丹甚至想,洛宁是不是早就知道镇西大将军陨落、西方再次大败的消息,这才有恃无恐的屠灭艳尸寺。
他没有猜错。可是他不知道,洛宁在王廷有高级密谍,早就得到了西线再次大败的情报。
众人看完邸报,都是沉默不语。
谁也不傻。
他们不得不承认,随着雪真人和一品妖兽相继出现,随着顺州大军被抽调的不足五万,顺州的力量已经失衡了。
此消彼长之下,最强势的变成了洛氏的龙错城。
洛氏之心,路人皆知!
而原本最强势的节度使府,因为兵力被抽调过半,实际上已经失去顺州之主的地位了。
光靠顺州很难镇压洛氏。
可是如今王廷自顾不暇,怎么办?!
顺州都督墨其突然站起来,怒道:
“一个小小的夏人少年,在大吐蕃国的地盘上像头横冲直闯的疯牦牛!”
“可是我们却没有办法!为什么?”
“西边的突斯曼人是人不是神,可是他们连战连捷,我国败的稀里哗啦,就像是吃了巴豆的牲口!”
“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是天神赐予了突斯曼人力量么?”
墨其愤怒之下,拔刀一劈,“咔嚓”一声,金鹏寺主面前的桌案就断为两截。
桑布云丹眉头一皱,“墨其将军,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墨其拄着弯刀,突然看向焚心活佛等寺主,“都怪僧人!”
“雪山寺也好,艳尸寺也好,都是活该!”
他挥刀指着外面,“为何我的战士们不想打仗?难道他们不是吐蕃勇士么?”
“难道他们不是格萨尔王的后裔么?”
“从什么时候起,当年敢和大唐天朝斗天斗地、斗生斗死的吐蕃勇士,成了突斯曼人口中的东方懦夫?!”
“都是因为狗屁的佛!那些僧人披着袈裟,可有几人真是慈悲为怀,六根清净?他们都是魔王波旬派来,以佛法之名,灭亡我大吐蕃的!”
“看看欢喜派的那些高僧干的勾当!连咱们自己都看不过去!”
“他们对庄园、金银、资源、女人的贪婪,谁都比不上!”
“如果他们真的慈悲,为何两寺被灭后,那些牧马的、种地的、做手艺的吐蕃人,都没有同情,反而像遇到喜事一样高兴!”
“焚心大师,你说为什么?!”
墨其越说越是怒不可遏,身上的甲衣都在铿锵作响。
“一旦顺州造反,别指望我的四万大军,还会保护寺庙!”
“吐蕃勇士会为了赞普死战、为族人死战、为家园死战!却不会为了你们这些富得流油的寺庙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