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是寡人瞎了眼,引狼入室。一子错满盘皆输!夫复何言!”
“哼。”洛安当然不是那种唾面自干的人,听到蜀王的辱骂,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老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嗯?”
“你们蜀王府,占了那么多产业,可谓富甲天下,可是你都干了什么?”
他指着西北,“你知不知道,叛军要灭蜀王府而后快?你知不知道,益州多少人想要你去死?”
“为何我数十万大军,士气始终比不上反贼?为何他们都不想和反贼死战?”
“那是因为,他们不想保护你!不想保护蜀王府!”
“我今日灭了蜀王府,和反贼同流合污,将士们就会士气大振!!”
“你!信是不信?!”
“天下大乱的祸根,就是你们明家!”
“那又如何!”蜀王脸色铁青的嘶声说道,“我明氏有天下两千多年!于天下无功哉?”
“我明氏若真是天怒人怨,岂能君临天下两千余年!”
“你可知,何为天道!?”
“就是益州,难道百姓受苦受难,都是我蜀王府的过错吗!”
“蜀王府产业再多,雇佣的人也会养!也会给工钱!没有蜀王府的产业,很多人都没地方做工!”
“蜀王府的产业资源,是太祖赐的!不是抢的贪的!蜀王府的确富甲天下,可那是两千年的积累!”
“蜀王府不是暴发户,千年前就是富甲天下,为何那时没有人造反,为何那时是天下盛世!”
“可见,天下大乱的祸根,根本不在我们皇族宗室!”
“若天下祸根真是皇族宗室,大夏早就亡了,岂能等到今日!”
他一脸狞笑的指着洛安,“天下的祸根,就是你们这些儒道修士!”
“当年儒道修士不成气候,所以天下是盛世。可是等到儒道修士成了气候,天下就开始乱了。”
“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个个装模作样,一旦掌权比谁都贪婪!朝廷的你们层层克扣、中饱私囊。百姓的你们巧立名目、横征暴敛!”
“吏治腐败到这等地步,难道不是你们这些人造成的么?”
“就说你!你当益州牧不到三年,贪了多少军饷?嗯?你以为寡人不知道?有几千万两吧?”
“这些钱,都是朝廷的,却被你刮走了。你如今还大言不惭的说,天下祸根在明氏!”
洛安闻言,脸色淡漠。良久才展颜一笑,语气清幽:
“那又如何?这益州牧,老子能当一天是一天,做官不捞钱,难道是傻子么?蜀王府又不把老子当自己人,老子还不能搞点私房钱。”
洛安以前给蜀王的印象,一直是个风度翩翩的儒雅文士。
可是现在,他不再伪装,语气神态完全不像个读书人。
蜀王听他张口闭口“老子”,出奇的没有生气,神色也平静下来。
“洛济世,你说吧,你想怎么对待郡主?”
他自己遭到暗算,肯定完了。但他还是要问一句,这个忘恩负义、大逆不道的白眼狼,会怎么对待郡主。
“郡主…”洛安神色玩味,“如果一个女人,连续十年都对我颐指气使,你觉得她是什么下场?”
“不过,既然夫妻一场,那老子也不会睚眦必报。嗯,修炼不慎,走火暴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