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不应该是被请求的一方上火不是?
上当了,被直钩钓起,都串通好的:“老克跟我们分享了超临界状态的成因,你有没有想过,这跟盘古天开地一说十分的吻合?你只需把天地换成宇宙就通了。”
伽德莱克不但在后面撺掇,他也下场了:“造物主是自然产生的,然后他会模拟成因,学习并改造环境。”
不新鲜啊,超临界通道就是这么发现的,梅哲仁耐心可不够:“说点我不知道的事。”
这一句就把莫辞逼急了:“硅基人这样的先天成物就是他学习模拟的对象,如果推断成立的话,那么硅基人就是四象之一,是最早的一批先天造物啊。”
莫辞的边鼓敲得山响,梅哲仁赚吵了:“那又如何,有什么用?”
不能给莫辞一丁点抓手,不然他就顺杆爬:“用处大了,老克说可以逆推重演整个统一场的成因,并把统一场的演变全部序列化。”
梅哲仁被他们说动了,但他还是故作镇定:“那对现状没有什么影响啊。”
“有,想一想,我们以前认为生命是由简至繁,可硅基人遗蜕的发现改变了这个结论,现在看来生命进化的进程要倒过来,是由繁至简,当然可能在某一段进化中不一定维持这个规律,但从整个历程上来说,由简至繁只是重组与调整的一部分。”
“学术上很有意义,然而并没有什么可以马上利用的结果。”梅哲仁给出了断语。
见莫辞不力,伽德莱克干脆自己赤膊上阵:“不不不,只要重现这个过程,我们就可以从中获得相应的方法与能力,想想超临界通道,这绝对是一个富矿,当然单单有硅基人的遗蜕还没有办法重现,如果有一个硅基人的思维体与遗蜕相结合……”
没等他把话说完,梅哲仁就警惕了,他当即立断中止了语音通迅,还把路堵死了。
“我不能答应你们,因为给北羊洲那三个硅基人获得遗蜕无疑如虎添翼,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变数,我也不知道在那种状态下我能不能压制他们。”
范东明不死心:“正因为这样才要商量啊!就不能限制住遗蜕的使用吗,或者以此为诱饵呢?没准可以帮你抓住硅基人。”
这帮家伙疯了,要不是有了超临界通道,能不能拿下人家还不一定了,仗还没开打,他们就盘算起战利品来了。
此风断不可涨,梅哲仁打算把这颗危险的小火苗给掐了:“我没有活捉他们的打算,死了的硅基人才是好硅基人。”
程丹心也来了,说明他们组成了团团伙伙:“别介,一定还有办法对不对?或者硅基人也有像模因一样的东西?”
梅哲仁适当地放出了一些料,得把他们的气焰打下去:“按照扫描的初步结果,硅基人的基因序列没有抽象的意义,他们的电子流状态就是由他们的肉身决定的,除非他们在本体完成量子化,否则他们的模因将会庞大到令人无所适从。”
“就知道里面一定有天大的秘密,梅顾问你想过没有,这样的基因法构是天生的,一定未经编辑,如果我们勘破它,我们就会获得像造物主一样的机会与能力。”
麻烦了,科学院的那帮也被他们策反了,这是卢征峰,或许等下还会有梁明诚什么的角色来求情呢。
梅哲仁不惯他们:“这一点基于硅基人量子化,那样的话无异于放虎归山。”
李成彩出现了:“还是有办法的,不需要把遗蜕给硅基人,只要完成了生物频谱的破泽,其实姑爷可以自己模拟硅基人,您的量子云是混沌构造,以东海超算的算力,一定可以做到,您可以把您的一个分身变成硅基人那样的电子流。”
这个提议还真的可行,梅哲仁已经实现了完全的量子化和逻辑化,理论上讲转换为硅基人的形态是能做到的。
他迟疑了许久,等到他们几个完全失去耐性不断地发来消息轰炸时,他才给了回复。
“我不会破坏这具遗蜕,当前也只有我能拿到和使用遗蜕,具体的操作等我破译硅基人的生物谱频再说,提醒一点,这不是几个人商量就可以私相授受的,至少得有人共体大会的授权,你们与其来烦我,不如想清楚如何说服别人吧。”
话说开了,整个世界清净了,他们也不再来专盯着梅哲仁,且让别人烦恼去了。
不过这几个家伙倒是提醒了梅哲仁:天地初生,就是一个蛋。
如果把绝对零度领域内的超临界物质当成蛋白的话,那蛋黄就是第一个生命。
所谓造物主无疑就是最初的生命体,可他并不是造物主,他只是自然状态下诞生的有灵智的生命。
然后在极限状态下,他天然适应那种环境,并通过对环境的观察开始萌生改造生存空间的设想。
梅哲仁做了一个假设,如果他跨维到了一个初生的蛮荒维度,能顶得住那方空间的极限考验的话,怕是会跟这位一样的行径。
那么再进一步,假如那个生命是一个土著,就是自然条件切合而孕育,他会不会有同样的好奇心呢?
一个婴儿出生时,假如没有人工干预,他对周边环境是充满求知欲的,他会像初生的雏鸟一样进食蛋壳并消化掉,获得第一批的能量,然后以此为推动力,展开对玩境的考察。
又假设他的运气足够好,能量可以一直支撑他的生命,然后他又发现了宇宙孕育的脉络,那他就天然的成为了一个“造物主”。
不去管逻辑和论据,就从生命本身来看,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就如同宇宙要熵增要扩张一般,那是能量的性质决定的。
生命对能量的渴求是一种本能,而以更好的形态获取能量的思维当然也会被这个本能所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