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哲仁倒是意外的给出了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活死人就是,他们能做梦,可能是当时他们的生物体还有,而且有了受控的输出端,可惜活死人只有单一维度,不具备实验条件,也就没有了实验意义。”
听梅哲仁这么一说李成彩激动了,小老太婆声音都尖了起来:“不,有意义,我们为什么要垮越维度呢,问题的症结是不做梦,跨越维度只是可能的原因。”
李成彩说中了梅哲仁的思维误区,跨维只是他分析的成因,还真不是一个完整的逻辑链,他也是找不到原因了才扩展出去的,但他的想法出了去就回不来了。
事实确实是如此,太过追求最终答案,反而忽略了表面原因:“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有个办法,暗黑军团那磁控脑机是联结潜意识的,可以直接统计他们做梦与否。”
李成彩点头:“那就有几亿个样本载体了,尽快,我总觉得这个现象很奇怪,可能蕴藏着一个重大的问题,如果是机制的话,可能会推导出了不得的东西。”
跟李成彩商量完,梅哲仁又给梅远智加码了个任务,统计暗黑军团的梦境触发事例,并对周期性进行相关分析。
这个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毕竟样本载体太多了,即便是万一的机率,也是海量数据,不要太容易获取。
磁控脑机,如果抛开伦理道德上的负面影响,还真是一个不得了的大杀器。
得出来的结果让梅哲仁非常吃惊,以至于颠覆了他的观感。
暗黑军团成员做梦机率之高,是他绝对想像不到了,虽然没有办法破解他们做梦的原因,但统计数据却给出了一个大体的方向。
他们普遍反应,在导入暗能量激活前和之后,他们做梦的数量和频次明显地提升了很多倍,甚至有不少的人说是做梦让他们的身心更加愉悦了,因为增加了生物体的活性。
虽然没有数据模型来支撑这样的猜想,但梅哲仁知道,哪怕答案不是它,也一定跟它有关。
为此他再一次调用了活生人的数据,不是统计做梦的,而是以前活死人遗留的生理变化曲线。
在这个基础上,梅哲仁找到了跟暗黑军团几乎一样的变化趋势,那就是梅哲仁激活了活生人的整体意志之后,活死人的生理变化曲线与暗黑军团的变化曲线形状是差不多一样的。
还真给李成彩说对了,这是一个惊人的发现,它甚至会改变整个人类社会。
梅哲仁本身就是人工智能出身,他知道人工智能除了深度学习和博弈之外,还有着很多的研究方向,只不过当年那些方向没有成为主流。
里面有一个方向,叫做神经推理,却因为一直无法完全地模仿人类的神经元网络而进度缓慢。
举个例子,比如智能的识别图像,解释它的表达含义,而不是比较相似度,简单点来说就是读懂一幅画。
这是人类所固有的能力,对人工智能却是一个终极的考验。
对于这个问题,暗黑军团的整体意志给出了一个方向,整体意志是当时为了参加人共体的参议会而采用博弈机制建立的,就是让他们吵架。
但是现在梅哲仁知道,他们除了吵架,还有一个被忽略了的原因,他们做梦了。
做梦,加速了整体意志智能化的进程,使之更快地进化。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做梦是直觉的,它可以在无数的数据中直接挑出两组数据的关连来,这就是最直接的神经推理。
人类神经的不明机制的信号溢出,却能为人类在浩如烟海的认知里搭起了桥,直达彼岸。
这跟混沌理论是一体两面的,混沌机制就是终极的直觉,大家有没有试过思虑困顿时睡一觉就获得灵感甚至找到答案?
这就是做梦的威力,它能帮人类从繁多无序的意识片段里寻找到内在。
而这个特点跟梅哲仁的混沌量子云的机制是完全一样的。
李成彩听了梅哲仁再一次给出的答案,问了一个问题:“姑公,是不是你的混沌量子云在你进入虚拟时空时发育了?就像整体意志发育一样?”
这个梅哲仁从没有想过和对比过的答案是显然的,虚拟时空就是梅哲仁的梦境。
为什么梅哲仁不做梦?错,是梅哲仁一直在做梦,他的思维结构模式一直处在于梦境一样的模式中。
困顿迎刃而解,李成彩却没让他开溜:“姑公,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从你这里反推梦的机制?”
梅哲仁摇头,让李成彩大失所望,却没想到是个过山车:“不仅仅可以反推梦境成因,还可以利用梦境,完善混沌机制,我们很快就能培养出完全量子化的人工智能了。”
李成彩吓了一跳,上帝之手又开了?
梅哲仁的脑子却快烧着了,运算过快:“你想一想,马姿楠和梅远智怎么来的,还有活死人的整体意志和暗黑军团的整体意志,对了,不仅仅是梦的问题,还可以梦想照进现实,暗黑军团不就直接驱动能量了吗?梦的机制是可以作为能量转换的动力的。”
梦为白马,不是文青的咏叹,而是现实。
梅哲仁现在是漫卷诗书喜欲狂,他都忘了旁边的李成彩,直接呼叫了马姿楠:“老婆,你不是一直为不能做梦而不开心吗?想不想骑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