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儿订完了餐,刚刚回到民宿二楼,就听到阮欣桐的房间里传出“咚”地一声!
白雪儿脸色一变,极速冲进了房间,房门刚一打开,就看到阮欣桐倒在地上,头发被人揪着,正一点点拖进卧室里!
阮欣桐惊恐至极,可喉咙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喊不出来。
房间里气压一沉,几个白袍人的虚影出现,卧室里又传来大剪刀喀嚓喀嚓的声音。
白雪儿跑过去,扶起了阮欣桐,阮欣桐惊恐的回头,就看到卧室里几道白影裹挟着那个拿着剪刀的人慢慢消失了。
“那,那是什么?是你带来的?”阮欣桐看到了白雪儿掏出一卷羊皮纸,紧接着那几道白影就出现了。
“那……算是我的守护神吧,”白雪儿含糊地答道,《鬼婴》才开始拍摄,阮欣桐又是重要人物,她现在还没有胆量破坏主宰的安排。
阮欣桐有些不敢相信,一直不错眼地盯着白雪儿,任白雪儿把她扶到了沙发上。
“我跟餐厅订了午饭,一会儿做好就送上来了,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阮欣桐揪着自己的睡衣衣角,惊魂未定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不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不想说,我也不想逼你,”白雪儿坐到阮欣桐旁边的沙发上,“但是,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或许能帮到你。”
阮欣桐低下头,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把自己最不堪的过去告诉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可陵家古镇的种种,已经把她逼到崩溃的边缘了……
“我说,”阮欣桐抬起头,像是垂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怕知道希望渺茫,她也想再试一次。
餐厅很快送来了热腾腾的午饭,但两个女人都没有吃。白雪儿安静地听完了阮欣桐的过去,她极致的爱与刻骨的恨。
“他离开我之后,我才知道,他早有了新的女朋友。一个更年轻,更漂亮,还有家世的女孩,他带着她登堂入室,介绍给所有的朋友,与跟我的地下恋情完全不一样。甚至在他以为彻底甩了我之后,立刻就向媒体公开了。”
阮欣桐一脸凄楚的笑,“我那时候才明白,他从一开始就不爱我,甚至从他内心深处,也根本瞧不起我,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往上爬而已。我不甘心,我怎么能甘心?看着他转型成好男友,好老公,看他天天在媒体上秀恩爱,看他被大家赞扬。而我,一个陪了他七年的女人,连曾经存在过的证据都没有。”
阮欣桐的脸上再次露出了刻骨的恨意,她的右手无意识地抓上了小腹,“不对,我不是没有在他身边存在过的证据……”
阮欣桐低下了头,当着白雪儿的面,一点一点撩开了衣角,“你看,这里有过我和他的孩子。”
白雪儿再次被那些狰狞的疤痕惊到了,“怎么会伤成这样?做手术也不会留下这种疤痕啊?”
“这不是手术留下的,”阮欣桐低声道,“这是我自己割的。”
“你自己?为什么?”
“我当初怀这个孩子的时候,他还在上升期,软磨硬泡地让我把孩子打掉。”
无声的泪从脸庞滑下,阮欣桐的手有些轻微地颤抖,“我当时月份很大了,身体又不好,医院不同意做引产,我们私下找的人。”
“天啊,”白雪儿有点发冷,抱紧了胳膊。
“孩子被拿出来时,四肢都长出来了,我当时特别难受,连续几天都梦到一个破碎的婴儿尸体。”
说到这里,阮欣桐有些说不下去了,白雪儿给她盛了粥,哄她喝了一点,她才缓过来些。
“后来,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大师,大师说我们母子缘分未尽,孩子怨气很深。我没有办法,只能把孩子的骨灰放在那个大师的法堂镇压。那个大师在我们圈子里很有名气,嘴很严,做事利索。他是出了名的做阳间事,也做阴间事,只要钱给够了。”
阮欣桐用力搓了搓手,低头抱住脑袋,“我本来是不信那些的,我也听过很多养小鬼之类的传言,从来都一笑了之。我把孩子送去后,那个大师就曾问我要不要就当小鬼养在身边。我拒绝了,我说我会找到办法,让孩子早点去投胎。可后来……”
白雪儿这时候有些明白了,虽然她很不能接受,但还是被迫问了一句:“你用自己的孩子做小鬼,害了那个男人?”
“不,”阮欣桐抬起头,双眼发红,“我是想害他,但我没想过用我自己的孩子。是那个大师,那个古古怪怪的人,他说能帮我。我不仅可以报仇,我还可以把那个人拘在身边,让他永远离不开我。我那时,除了仇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迫不及待地就答应了。我甚至没去细想,为什么那个大师突然要帮我?我根本拿不出几个钱来。”
白雪儿能看出阮欣桐的无措和后悔,这要是别人,可能不会相信阮欣桐的话,她都要害人了,用谁的孩子还有区别吗?
可白雪儿相信她,噩梦岛的主宰从来不惮以最邪恶的方式,将人类逼入绝境。那个所谓的大师,恐怕就是这座岛屿的主宰,投影在人间的代行人。
“那个大师对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