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母亲留下唯一的念想都没了,还要看着父亲在这可笑地为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女圆谎。
“阿城,我们走。”她毫无留恋地转身。
父亲的声音里依然饱含怒气:“你给我站住!”
“楚音!”
“我让你站住!”
然而楚音没有站住,反而干脆利落走出了大门。
阿城迟疑片刻,正欲跟上,就被楚放辉叫住。
“阿城,你留下!”
楚音已经走到了大门外,头也不回地说:“阿城,跟上。”
“不许走!”
父女俩给出截然相反的命令。
阿城:“……”
他到底该走该留?
他只是个司机,在楚放辉眼里也许还多了个保镖的职责,这一幕本该与他无关。
雇主的私事他不该插手,更何况他们的“雇佣关系”原本就不是正儿八经的。
阿城的停步令楚音怒火攀升。
她猛地回头:“你到底是谁的司机?”
不等阿城回答,楚放辉也说:“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阿城进退两难,最终对楚音说:“稍等片刻。”
他选择了留下。
楚音怒不可遏。所以这院子里到底有什么是她的?树没了,母亲只是继母,父亲是别人的父亲。
现在连司机都他妈不听她的?
她笑了两声:“好,好,你要留下就留下,随你的便!”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也不想想是谁把他从海里捞起来的!
谁在他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了他。
谁在他一无所有之际伸出援手。
呸。
她就是活生生的东郭先生。
吕洞宾被狗咬的真实写照。
楚音怒火高涨,咬牙切齿朝马路对面走去,她的车就停在那里。
可等她伸手开门时,才忽然发觉车钥匙在阿城那里,她连自己的车都无法开走。
想开车走人,就不得不重新回到大门内,又一次面对那个烂摊子。
回去?回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