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跟哪儿?
他的手指温暖,在微凉的空气中格外明显,热度仿佛从他的指尖一直传到了唇上,姜雍容想退后一步,脱离他的手。
可惜风长天比他更快,姜雍容退步一步,他的另一手臂已经等着了,姜雍容一退,才发现自己退进了他的臂弯里。
“正事要紧,别闹。”姜雍容用力压下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努力板起脸,“快让我回去。”
“回去可以,不过有件事你得说明白了……”风长天收拢一点手臂,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缩小,直缩到鼻尖对着鼻尖、息息相闻的程度,他才停手,声音微微低沉,“方才干嘛那样看着爷?是不是觉得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英雄盖世?”
姜雍容看着他,他的挺拔鼻梁,他的深邃双眸,还有眸子里深深的笑意,全都那么近。
近在咫尺,一伸手就可以碰触,就可以拥有。
“是。”她的视线望进他的眼睛里,“我的风爷,是世间最英俊最潇洒最风度翩翩的大英雄。”
风长天愣了一下。
这么直接的吗?
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然后整个人才狂喜起来,手捧起了她的后脑勺,跟着就要低下头。
已经近到如此危险的距离,姜雍容早有防备,他的手一抚上她的发,她便整个往他怀里一钻。
“风长天,你忘了我们约好的么?”
声音因扑在他怀里有些闷闷的,语气却是十分严肃。
“……”亲了个空的风长天拍手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防爷跟防贼似的,有必要么?”
姜雍容:你本来就是最大的那个贼。
“走吧。”风长天牵起她的手,“爷送你回城。”
“不用了。”姜雍容道,“大军出征在即,你自然还有很多事要忙,实在没有必要陪我跑这一趟。”
风长天皱眉,一脸不满。
这家伙好像永远都把别的事放在谈情说爱前头,好像谈情说爱不是正经事似的。
但不满又怎样呢?骂骂不过,打又舍不得,最后只能伸出手,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爷去城里就是办正事的,知道不?”
姜雍容捂着脑门:“什么事?”
“这个嘛……”风长天微微一笑,“天机不可泄漏。”
城里的事就那么些,有什么和北征有关、和风长天有关?
姜雍容不由思索起来,忽然风长天道:“雍容,快看!”
姜雍容抬起头,望向他指向的方向,那是正西方,一轮巨大浑圆的落日缓缓沉下,霞光映红了半边天空,瑰丽无比。
就在她的心神被这落日吸引的一瞬,风长天低下头,吻了她的唇。
姜雍容:“!”
想挣脱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唇噙住了她的,舌尖长驱直入,攻城掠地,像是一支压抑太久的军敌,在最后一战爆发,狂暴扫荡,一丝一寸一滴都不放过。
恢宏的落日,将两人照成两道剪影,两人似鸳鸯交颈,难分彼此。
漫天俱是红霞,天虎山的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好像都披上了一道红纱。
像极了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