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伸瞬间从椅子上起身,也忘记了自己的腿伤,“成,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姝懒得看他,再一次关了门。
不和离也成。
老死不相往来便是。
姜姝那话说完,倒是终于清静了下来,不过也只清静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外面寒风底下摆在的那张桌子上便点上了灯盏,范伸一人坐在那赏月喝起了酒。
“夫人,今夜你就放心的睡,为夫在外给你守夜”
姜姝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他还想怎样?”
素云劝道,“小姐这大冷天的,外面指不定怎么冻人了,我瞧着世子爷当真是诚心悔过,小姐就让他进来歇着吧。”
素云刚说完,姜姝便往床上一趟,“想得美,他要喜欢呆在外面,就让他呆着吧。”
姜姝刚躺下去,安静的夜色里便响起了歌声。
范伸坐在那喝着酒,一面赏月,一面唱起了小曲儿,“美人儿啊,君不见一日如隔三秋,苦相思,相思”
姜姝翻身爬起来,“他怎么还唱起来了。”
云素埋头忍不住轻笑。
姜姝咬牙忍了忍,又躺了下去,钻进被褥里,捂住了耳朵,可那声音还是钻了进来,“红漆大门月前立,挡住的岂止是郎君情,更是夫人的花容月貌”
夜里四下安静,范伸的歌声唱着戏曲的腔调,没听出有什么水平,却是极为地逗人。
廊下和屋内伺候的丫鬟,均是埋着头笑了起来。
云素看了一眼被窝里翻来覆去的姜姝,这回也没出声劝她。
待范伸唱了一轮,饮完了杯中酒,又开始另起了一首曲子,才唱了一句,“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跟前的那门,“嘭”地一声打开,姜姝披着一头青丝,裹着大氅,看了他一眼,“滚进来。”
范伸双腿一收,立马站起身来抖了抖落在肩头的雪花,潇洒地走了过去,“好嘞,为夫遵命。”
范伸一进屋,姜姝便指了一下跟前的软塌,“这里坐着比外面暖和。”
范伸摸了摸鼻尖,“夫人”
姜姝回头恶狠狠地道,“你再说一句,咱俩就去外面雪地里见。”
范伸便坐了下来,“好好,我不说”
待姜姝上床钻进被窝,正打算睡了,范伸又道,“那个,夫人”
姜姝气地坐了起来,“你别得寸进尺。”
范伸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想问问夫人还有没有多余的被褥。”
姜姝不耐烦地往床上扫了一眼,“没有。”
范伸便道,“没有就算了,横竖我也冷习惯了,昨夜我不就在靖王府的瓦片上歇了一宿吗,虽说今儿头有些沉,这不也没事吗。”范伸说完,手肘便撑在木几上闭上了眼睛,“不怕,为夫身板子结实,夫人早点睡,我替你守夜。”
姜姝:“”
这狗东西,简直不是东西。
姜姝翻了个身,翻来覆去一阵,终是往里一趟,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进来吧。”
灯盏下,范伸的眼睛突地睁开。
小心思得逞,那眸子里的光渐渐亮开,唇角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也不敢再废话,赶紧走了过来,到了床边动作极快地褪了鞋袜。
放下幔帐后,范伸才看着姜姝的后背笑了笑,轻声道,“多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