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之而来的是咬牙切齿!
他当然明白由麻子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次给你下指令的,是一系列人体试验背后的主谋?”问这话的却是谷博惠。
由麻子根本不用回答,因为答案已经很明了,“这么多年来…没人知道是谁把我们变成了这样”谷博忠明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但一直有传言,试验的主导者是一个…神秘而古怪的人,他不拒绝组织内任何人的…试验请求,因为那都是他科研的材料,有时候…他还会把成功出岛但后来死去的试验品弄回去解剖研究,可惜…没人晓得他的具体身份和名字…”
“下着大雨的那天夜里,因为我读到了…对方的内心,而在他开枪的一刹那…歪了歪,所以子弹擦着心脏过去,只是我没想到…面具下的竟然是近卫冥幽…”谷博忠明又看向骆阳平,“你应该明白,我和你父亲选择…与警方合作,就等于成了…组织的叛徒,被除掉也是自然的事…”
虽然吸了氧,但这老人看上去已经十分疲惫,说话的断断续续也越来越厉害,骆阳平刚想劝他躺下休息,就在这时,谷博忠明本已渐渐眯起的双眼突然又睁大,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道:“小惠,看看楼下!”
谷博惠一个箭步到了窗前,掀窗帘的动作却很轻,只是稍稍撩开条缝,然后脸色就变了!
骆阳平也开始动作,几乎和放下谷博忠明手的由麻子同时到了窗边,顺着帘缝望下去,只见楼下马路的对面,明明禁止停车的地方,此刻却停着两辆漆黑的吉普。
骆阳平的脸色也变了,他当然认得这种吉普车,更要命的是,其中一辆吉普的驾驶座车窗玻璃拉下了一半,司机正肆无忌惮地举着望远镜望向这里!
那根本就是完全不怕楼里的目标逃走的意思!
“你的摩托是不是就停在附近?”谷博惠立刻问道。
她问话的对象自然是由麻子,而且这同样是个不需要答案的问题,“你的车上有追踪装置的吧?”骆阳平紧接着问。
“没…没有!”由麻子慌张地答道,语调显示她也不那么肯定。
谷博惠跺了跺脚:“该死!早该想到的,如果摩托车是当初组织配给你的,那百分百会在里边装东西!”
“是…是有一个,可一开始就被我发现了,我很早就偷偷动了手脚做了定时屏蔽啊!”由麻子道。
“没用的!”骆阳平边迈开步子边拿出黑手机晃了晃,“我之前也自以为把里面的追踪装置都除掉了”。
“他们明摆着根本不相信你”他边说边走到床前,“时间不多了,帮我把老爷子抬起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来来不及了”没想到谷博忠明摇了摇头,“虽然距离远,我还是读到了…楼下一个叫三上像是领头的思维,他们来了十二个,已经包围了这幢楼,你们…从北面的侧门走,那里只有两个人…”
“你胡说什么,欧吉桑!”谷博惠脸上已经显出惊恐,“要走一起走!”
谷博忠明苦笑着继续摇头,颤抖着抬起一只手,指着骆阳平,道:“他父亲曾告诉过我,即使逃脱了戴面具的人的毒手…也活不了多久,看来今天…就是我的终点…”
“依阿—”谷博惠明显想发出这音,那是日语“不要”的意思,可她很清楚大声叫出来的后果。
“小惠”谷博忠明脸上苦涩,眼里却充满了坚毅,“能够和你曾爷爷…死在同一个地方,我感到很荣幸!”
他说完另一只手已经吃力地弯至身后,抽回来时,手里竟然有一枚…手雷!
“如果我死…一定让自己粉碎,绝不能…被他们带回去研究…几十年了,我相信它依然好用…”谷博忠明的坚毅已经延伸到脸上,紧紧握着手雷,“当初根据谷博近隆将军的命令,完不成任务的我…就该在海的那边用它自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