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起身,只能开灯去卫生间的水龙头喝自来水,这水当然一点都不甘甜。
事实很清楚,骆阳平自述里的某一点触发了我在唐代的一段记忆,还顺带让我知道原来两千多年前春秋时期自己就活着了。
莫非我真像那个女巫婆吉罗亚说的活了三千年?
更没想到中国历史上那么重大的一桩事情,自己居然有亲身参与,我抹了抹嘴回到外面,过去打开那口皮箱,却没有去看新旧唐书,而是把所有跟先秦时期吴国相关的历史资料都翻出来,我想知道自己那时在伍子胥手下都干了些什么。
我在灯下把那些书来回翻看,很多故事是我早就熟悉的,可是没有哪一段能勾起我任何一丝有关的回忆。
看来除非再做梦,否则想在两千多年后记起什么根本不可能。
窗外逐渐发亮,我摇了摇头把书都塞回箱内,关掉日光灯,瞅了瞅桌上的手机,现在除非a主动联系,否则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拿起机子摁亮,习惯性亲了屏幕上的岳晓含一下,现在我思念的是她,担心的却是另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熊孩子。
我凝视着岳晓含的脸庞许久,直到心头的难过堆积到无法忍受,这时第一丝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我长长叹了口气,翻出通讯录,在杨平的名字下停住,然后按下拨打键。
“嘟”了几声后,接听的却是邱圆圆。
“我找杨平,让他听电话。”我淡淡地说道。
“有什么事吗?”邱圆圆问,她的声音并不是刚起床的那种,可能昨夜根本没睡。
“让他听电话”我只是简单重复。
邱圆圆明显沉默了一下,“喂”十几秒后我才听到杨平带着疲惫的嗓音响起。
“过会儿搏锋射箭馆开门时,我在门口等着,你一个人来。”我说道。
他并没像邱圆圆一样问什么事,只是回复了一个字“好”,随后挂断。
我又进卫生间稍稍梳洗了一下,然后穿戴好出门,到楼梯口时瞥了一眼对过,那个姓田的老女人昨天显然被我吓住了,我从她眼里看到了妥协,就算被我断然拒绝见“岳晓含”的要求也没吭声,我非常自信这女人不会真的去报警。
我下了楼,没有去开计呈亮的出租车,射箭馆离这里不算远用走的就行。时间还早,我先到镇同街口的老地方吃了顿早餐,琢磨着待会儿能否从杨平口中获得我需要的答案。
为了防止有人跟踪,我拐七拐八走了不少弯路,但八点刚过,我还是准时站在了搏锋门口,等了不一会儿,就看见瘦骨嶙峋的杨平出现在马路对面。
我们两个不会死的怪物就这样彼此盯着对方足有一分钟,等一阵车流过后,他慢慢穿过来,对我道:“要不要进去?”
我点了点头,买了一个钟头的票和他一起进馆,里边客人寥寥,我们选了最旁边的地方,大概因为心情不佳,我一连三箭都没射中十环。
“你约我来不会只是为了射箭的吧?”杨平瞅着我道,随后从我手里拿过弓,一箭过去正中靶心。
我走几步到后面坐下,直接问了出来:“你一百五十年前遇到的那个不死女人,长什么样?”
杨平又射出一箭满靶,呼出口气,慢慢道:“明白了。”
他转过身看着我,又说下去:“不知道,她上半脸有面罩,感觉是个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