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烟枪一点上,气氛就显得融洽多了,当然是孔爸先问话:“小伙子在哪儿工作啊?”
“在学校,教体育的,刚上班一年多,还没什么成绩!”
“教体育好呀!”孔哥似乎很羡慕地接住腔:“我上学那会儿,就羡慕体育老师,带着学生们玩的开心,师生关系还特别融洽,学校上上下下都吃得开,几年后就是教导主任!”
孔爸掸了掸烟灰说道:“别听你哥瞎说,年轻人还是要有上进心,多为社会出点力!”
“是!伯父教训的是!”
沈卿言刚想再解释一下,就听孔爸又问道:“父母都好吧?”
“好!我爸跟朋友们合伙开了个公司,妈妈在科大校园里管绿化,官不大管事不少!”这句官不大管事不少是沈爸常挂在嘴上的,沈卿言顺口就说出来了。
“好!父母都在忙事业,你可要多替他们分担点,多孝敬着点!”孔爸看样子很满意,笑得满脸沟壑往一块挤。
孔哥也感慨地说:“是啊!在父母身边工作多好,别象我整天忙得连家都回不来,想陪爸妈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想想都心痛呀!”
“哥哥在哪儿工作呀!”沈卿言见根本没机会解释,索性也不再解释了任其自然吧!
“首都,大学里任教,不但每天在讲台上忙,还得到处跑着搞学术交流,生怕自已的知识点落后了,误人子弟啊!所以,我特别羡慕你们教中小学的!”沈哥又把话绕了回来,意思是虽然有差距,可我并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沈卿言终于明白了孔羡妮带他来孔家的意思了,眼前坐着个大学教授,应该能解决他心中的困惑,于是就觉的不再找尴尬了,毫不犹豫地问道:“哥,你说这个世界有没有时空穿越者呢?”
孔哥闻听眼中一亮,微微一笑问:“你在写网文吗?”
“没有,只是好奇!”
“哦!这个问题该如何解释呢?若让物理学家解释,肯定会用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为基础去解释,说如果人的移动速度大于光速就会产生时空倒转,或是通过虫洞就可以回到过去,但这只是理论上的解释,而在我们历史学家的角度看,人类发展的每一个关键点上都有不符合发展规律的现象发生,比如网络上风传的王莽和秦始皇,他们的人生轨迹里确实有些不符合时代的东西出现,让人产生怀疑,如果硬要把他们定为时空穿越者,也未必能解释的通!”
沈卿言听完并不是太满意,其实网络上也是这么牵强附会地解释的,他心里忽然捕捉到一个词,就赶紧问道:“有没有以梦境穿越时空,去改变历史轨迹的?”
孔哥没有马上接腔,仔细琢磨了一下,慢慢说出一件事:“你知道上世纪初印度的一位数学家叫拉马努金吗?”
沈卿言摇摇头诚恳地问:“拉马努金?他怎么了?”
孔哥摘下眼镜掏出眼镜布擦了镜片,然后重新戴上慢条斯理地说道:“拉马努金是个超级伟大的天才数学家,他向来都是用直觉来解数学难题的,他用的数学公式和定理,有些直至他死去多年才被数学家们证明出来,还有更多的至今还令数学界感到迷惑!”沈卿言听不懂孔哥说这些对于他提出的问题有何解释,但他依然耐心地听着。
“传说拉马努金曾说过,他笔记本里记录的数学公式都是来自于他婆罗门家族女神的提示,在他遇到难题时就参禅打坐进入瞑想状态,在梦境里家族女神给予指点才有了那些公式和定理,可惜他三十二岁就英年早逝了!”
沈卿言听到拉马努金瞑想参禅与古人交流,心中已经有数了,原来能梦中穿越的不只他一人,当然也不只有拉马努金,也许还有许多这样的人,只是名不见经传而已!
孔哥说完就直直地盯着沉思中的沈卿言,客厅三人都是静静地坐着,谁也不打扰谁思考问题,只有烟雾不断地变幻着姿态,客厅中的沉默直到被里屋的说笑声打破。
“小妹,你可比那些女明星会玩儿,她们挑来挑去都是挑个大叔,你总是挑些小鲜肉,呵呵呵…!”
这个笑声非常刺耳,令沈卿言从沉思中醒来,而孔羡妮说的话却令他如坐针毡:“那当然了,我孔羡妮读书读到二十八,大好青春都扔进知识的海洋里了,如今要上岸晒晒太阳谈谈恋爱,怎么着也得找个称心如意的!”
孔羡妮的声调并不高,但却让沈卿言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是孔哥听见妻子与小妹的话太露骨,故意提高声调问道:“兄弟,咱在这说了半天,还不知兄弟高姓大名,年齿几何呢?”
沈卿言正在想今天这事该怎么跟章布去解释,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忽听孔哥如此一问,慌忙答道:“沈卿言,二十三!”其实他的意思是提醒孔家人,我们年龄差距大根本不合适。
可是孔爸却立刻笑逐颜开道:“沈卿言?卿是三公九卿的卿吧!古代的当朝重臣才被称为卿!卿言,就是说出的话掷地有声的意思,名好姓更好,沈姓可是百家姓里排在十四位的中原大姓,古有沈括沈佺期,今有沈钧儒沈雁冰,好姓!二十三岁正是风华正茂建功立业的好时光,可要努力工作报效国家啊!”孔爸的一番解释与勉励,沈卿言只能点头答应,也说不出说别的了。
这时听到一阵的电话铃声,只见孔羡妮大步流星冲出门去才接通电话:“喂,去不了,我哥哥嫂子从首都回来了,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得好好陪他们说说话!”
“他也来了,我不能给他扔路上吧!”
“那好,你照顾好青青,你们去玩儿吧!我们不去了!”
“好,挂了!”
孔羡妮进门来时,竟是满头大汗,纯白色的大号t恤都粘在身上了,大号的纹胸都隐约露出轮廓来了,走到沈卿言背后还得意地说了一句:“他们玩他们的,咱玩咱的!”
毫无疑问是章布的电话,沈卿言听的是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听了孔羡妮颇具意味的话,更觉有种中了圈套的感觉。
这时只听到厨房里孔妈喊道:“可不能走啊!饭都快好了!”
孔羡妮就象是打了大胜仗一样回道:“不走!一定吃了妈妈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