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漠河正值春节,她艰难产下琳达后大出血走了,我渴望的美好生活倾刻间消失不见,痛苦地送走了她,面对不足月的小琳达常常不知所措,折磨的我快疯掉了!”
艾美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本来面对慈爱的父亲那种温柔的眼神,忽然一冷问道:“所以,你把她扔了?”
“不,不是的!”艾美的问话像是刺进爸爸心里的刀,他怒吼一声继续说:“是她消失的,就在我去买奶粉的时候,琳达不知道怎么就消失了,我疯狂地跑遍大街小巷,问过街坊四邻,都没有找到!”
“买奶粉?你为什么不抱着她,她还那么小,你就敢扔下她不管?”艾美不知为什么不理解爸爸所说的,继续用怀疑的口吻问!
爸爸也疑惑地撇了艾美一眼,解释说:“漠河的冬天,零下三十多度的冰天雪地,可不似我们温暖的家乡一样!”
“唉,上帝是在惩罚我,背叛了他的意志,让我丧妻失女!自那以后,我日日祈祷她们能在天国幸福!”
“祈祷若是有用,上帝谁也惩罚不了!”艾美的冷言冷语使爸爸如坐针垫,侧过身子露出慈祥的面容说:“艾美,我的好女儿,爸爸自你出生就一直没有离开你半步,就是害怕悲剧重演!”
“是吗?你可真是个好父亲!”艾美嘴角一丝冷笑讽刺完后,立即起身出了套间!
沈卿言一直在冷眼旁观,心中始终有种感觉,艾美说话的口气听着似乎不应该是她该说出口的,倒象应该是琳达的口吻,感觉只能是感觉,他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喂,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说说琳达的近况?”艾美爸爸目送女儿出了房间,这才迫不及待地向沈卿言发问。
沈卿言没有立刻回答,他从墙角爬起来挪到沙发前坐下,从兜里掏出红旗渠抽出一根递过去,本以为艾美爸爸会拒绝,谁知他竟伸手接住,伸手掏出手枪“嘣”地一声,点着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舒爽地往后靠了靠:“哦!是中国的味道!”
沈卿言被他这一系列动作给惊了一下,对那把手枪的恐惧瞬间就消失了,也是点着一根靠上沙发,长长吐出烟雾后问了一句:“琳达生于何年何月呀?”
“八八年的春节,那天的雪下得可真大,我和朋友刚交易完一车皮子就往家里赶,路上我的拉达抛锚了三次,回到家时已是深夜,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见着,我恨呀!我恨自已为什么贪那点钱?呜呜…”
“八八年?今年三十三岁了!先生,说实话,我不敢保证我见过的琳达就是你的女儿,因为她现在看起来只有十八岁!”沈卿言需要摆脱他们离开这里,就不能置身其中,再说他更想找到琳达。
艾美爸爸并没有感到惊奇,依然自言自语道:“琳达在我心中永远是怀里的婴儿,那宝石般的眼睛始终铭刻在我心里,让我记得她是我的琳达!”
沈卿言彻底无语了,这个老男人仿佛是中了邪,只会停留在记忆里痛苦地诉说:“琳达,你为什么要离开爸爸?你到哪里了?爸爸怎么找不到你呀?”
人被唤醒沉年旧事时,都被去拼命寻找记忆里的点点滴滴,会陷入一种忘我的状态,何况艾美爸爸在内心积压了三十多年的负罪感,会更加深挖记忆里的痛感!
“我问过给她接生的阿婆,也问过门上的老班长,去过野林子老猎户家,也在派出户写了十几页的备案,一直都杳无音信,琳达呀!你怎么就会没有了呢?我怀疑过邻居那对老夫妻,只因为他们太喜欢你了,还表示过要收养你。也怀疑过我的生意伙伴,因为他给了你家传珍贵的银锁,因为你我暴揍了他一顿,还骂他是中国骗子!”艾美爸爸絮絮叨叨个没完,每一句都是对女儿强烈的思念,让沈卿言已经无法拒绝帮助他寻找回女儿了!
沈卿言忽然看到艾美在门口一闪而过,不知道那个女孩为何不进来劝劝她父亲,而是在门外绯徊,忽然有一个念头闪过:“艾美就是琳达?”
“不会的!”沈卿言自已很快就否定了,因为她们虽然长的很像,但有一个特征完全不一样,那就是艾美的胸脯要比琳达的高的多,所以琳达看起来更像个少女,而艾美就显得成熟了许多!
沈卿言不但否定那一闪念的猜测,而且还否定此琳达非彼琳达,虽然她们长的很象,但通过这两天他发现在他眼里外国女人长得都一样,都是深眼窝蓝眼睛,依他的审美标准全都能列入美女行列!
当然这还不是真正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琳达有一种能力已经深深影响到他了,可这种能力他又说不清道不明,似乎是比从前勇敢了许多,并且敢想就敢做,而且做得也很不错!
琳达的音容笑貌都深深刻在他脑海里,只要想起她浑身就充满了力量,有种无形的牵引力在控制着他,包裹他与羡妮缠绵时她都会偶尔蹦出来问:“嗨,你在做什么?”
后来想想他终于理解,不知道是谁说的一句话,当男人面对美女时,都是以下半身思考人生的!
当时的狂热怎么会被一个念头喝止呢?
正在胡思乱想的沈卿言,忽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