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榕的喉结猛地一紧,瞳孔深处欲色随着他低头的姿势在一瞬间无可避免的溢散开来,又顷刻间被他无着无痕的收进眼底,露出一抹温柔亲和的笑意。
他垂在袖中的手指紧紧攥了半晌,松开来,修长有力的手指随即探出广袖,轻轻的按在了诸鹤的腰腹上。
诸鹤:“……”
这个动作怎么感觉奇奇怪怪。
诸鹤嘴里的一颗花生米都忘了嚼,下意识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肚子,极不自在的往后缩了一下,警惕道:“你不要动手动脚啊,我会打人的。”
指尖方才还有的温度一触即离。
晏榕轻轻捻了下手指,唇角弯了弯:“不会。”
诸鹤扬起脸:“哈?”
晏榕神情温润无比,语意也被拉得绵长。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丝藏不住的哑意,缓缓的道:“孤是说……孤如此心悦皇叔,又怎会舍得插坏皇叔的肚子,皇叔觉得可对?”
诸鹤:“……”
鹤鹤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但是又说不出来。
诸鹤将嘴里的花生米咽了下去,很有警觉的坐得离晏榕远了些。
晨光比最早的时候稍微明亮了些,此刻从乌金马车的车窗斜斜照进来,恰巧映在从清心阁出来后便系在诸鹤脚踝上的那条金链上。
随着诸鹤一扭一扭往旁边坐得动作,金链便一同发出金属摩擦的脆响声,一下一下的传入晏榕的耳膜。
那以往冰冷的金属声音像是被打磨出毛刺,每一次都令人难耐的剐在晏榕心尖,让他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而自以为已经安全的诸鹤却已经歪歪扭扭的坐在了软垫上,白生生的脚丫子翘在另一只椅子上,一晃一晃,看上去安逸又闲适。
桌上的茶早已凉透。
晏榕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苦味直顺着喉管咽进肺腑,却再也无法想往日那样让他心神平静。
他太想要身旁这个人。
日日夜夜的想,恨不能每一分每一秒的呼吸都相连,恨不能让诸鹤浑身从内到外都被自己灌溉透彻,全是自己的味道。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自然不会再给自己失去第二次的机会。
任何人都不可能再从他的身边夺走诸鹤。
没了
相锦的阻拦,乌金马车终于从燕山后麓绕到了祭祀高台。
诸鹤已经懒洋洋的吃完了一盘花生米,收回视线,转向晏榕。
正要开口说话,便见晏榕向这边倾了身,将那根原本只系在脚踝上的细细的金链从脚踝拉了出来,余下的长度绕过诸鹤的腰腹,然后紧接着向上,缚住了诸鹤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