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源坐在亭子里,他半边的亚麻色西装已经湿透了,一只手指间夹着香烟,烟气袅袅飘入暴雨中,很快被砸乱。
面前的景象让他觉得无趣。
伊燃浑身湿透地跪坐在亭子中央,地上铺着一块已经湿透的长毛黑色地毯,显得他肤色更加惨白。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围着他,阻止他离开。
“……求你……”伊燃被踹倒在地毯上,湿透的毯子冰冷异常,再加上暴雨夜,他已经浑身抖若筛糠。
“全都在恶心我,是吗?我只是想要我应得的东西,难道这也有错?”何源抓起他橙色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
他抬起手里的香烟,“张嘴。”
伊燃恐惧地看着他,但不敢不照着他说的话做,只好缓缓张开嘴。
何源把烟灰弹在他嘴里,火星烫的伊燃差点跳起来,却被四周的保镖重新按了回去。
他满嘴都是烟灰的苦味,哭着道:“我没有背叛,我只是被他发现了。”
“被发现就是你蠢!”何源松了松领结,烦躁地把烟甩在满是雨水的地上。
“一个办不好事的蠢货,就是毫无价值。”何源说着顾震山经常说的话,站起来,张了张手,旁边的保镖会意,给他递上准备好的盒子。
何源单手打开盒子,里面的针管静静地躺着。
伊燃绝望地看着他,看着那细细的针管扎入自己的手臂。
他闭上眼。
“这就放弃了?没意思。”何源把针管装回盒子,递给旁边的保镖。
他的表情看起来和顾震山非常相似。
“不用等药效发了,直接来吧。”他挥挥手,示意保镖们可以直接动手。
伊燃惨然地喊了一声,然后便失去了发出声音的权力。
何源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拧过伊燃的脸,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伊燃惊恐地瞪大眼睛,他这辈子还没有像这样恐惧过镜头。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几个人的束缚,跪在何源脚边哀求:“不要把照片发给他!求你……”
“没有这照片,你觉得他会来?”何源冷冷地笑了笑,踢开了他。
伊燃绝望地哭出了声,何源举起黑伞,消失在路上,而这场暴雨像是永远也停不下来。
女助理等在侧门,见他回来,“东西都已经到了。”
“好。送进来吧,顾震山今晚有饭局,不在老宅。”何源接过毛巾,擦着自己的手。
“明天晚上,我一定要得到我想要的。”
女助理低头敛目:“一定会的。”
何源拉过她的手,笑得很深情:“戒指还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