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观雨不知道怎么回的家,他看着窗外逐渐升起来的太阳,直愣愣地闭上了眼睛。
好像有光明,才能驱散他心中的恐慌。
他睡的不是很安稳,迷迷糊糊醒来又睡回去,梦里面的东西非常的真实,朦朦胧胧之间,居然还能闻到听潮的气息。
猛地掀开眼皮,柴观雨抱着脑袋坐了起来,他摸了摸身边的床,空荡荡的,听潮不在。
脑海里一片混沌,他看了看外面的天,他居然已经睡了一整个白天,醒在了夜里。
他穿上拖鞋,钻进了衣帽间。
翻到几件听潮留下来的衣物,埋进里面想闻对方残留的味道。
可主人已经消失了大半个月,空气中、衣物里残留的气息早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
一点点的空虚和恐慌蚕食着柴观雨脆弱的神经,他开始不断地安慰自己,没事,明天听潮就会回来的,会在这个房间里填充上气味。
突然,柴观雨的视线定格在专属于孟听潮的抽屉里。
有一个小盒子上。
盒子看起来精致,但是它的边角已经磨损,柴观雨很熟悉这个盒子,熟悉的让他害怕。
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款式非常简单的戒指,戒指素的可怕,没有任何的花纹和雕刻,是丢在路上都不一定有人捡的样式,却被听潮深刻地收藏着。
胸口涌上一阵细密的疼,柴观雨还看见戒指的下面压着一张照片。
大学毕业时候两人的合照。
在照片中,两个人身穿黑色的学士服,学士帽上的流苏在风中轻轻摇曳,背景里大学的校园热闹欢快,听潮漆黑的瞳孔像一湾深潭,里面藏着对未来的喜悦,自己傻里傻气地搂着听潮的肩膀,眼睛都笑弯了,嘴角洋溢的是对未来的兴奋。
毕业后的这七年,听潮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只是眼神里的亮光黯淡了许多。
是他亲手浇灭的。
柴观雨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手心蹭过下巴摸了一手刚冒出来的青胡茬。
他意识到他已经不像大学里那么光滑,反而整个人变得圆滑了。
照片里傻气的自己已经被他丢在学校里了,现在的他好像再也不会像从前那么笑了。
进入社会工作这些年,他杀死了校园里的男孩,变成了社会上的男人。校园的黑框眼镜换成工作的金边眼镜后,他的气质从朴素阳光变成了精致利己。
戒指放在手心,柴观雨拿起它想要戴在无名指上,尺寸却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