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还有一个蛋糕,他不是很喜欢甜食,可是日子苦久了,一个蛋糕多好啊,多甜蜜,甜蜜到可以忘记痛苦。
甜到一切都可以没发生过。
突然间,一道隆隆的雷声过后,闪电划破了天际,孟听潮看清楚桌面放着的合照,明明做出破坏感情的人却要伪装着这虚伪的深情。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相框的玻璃,孟听潮面无表情地取出了相片,彩色的相片靠近灶炉上明火,火焰一点一点地蔓延开,将照片上的两个人一点一点的吞噬。
将逐渐变成黑色的相片扔进水槽里,孟听潮平静地听着火焰燃烧的声音和雨滴清脆的声响。
火烧是无法挽回的毁灭,就像柴观雨对他的画一样。
就像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一样。
他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在照片里不断变化的线条和颜色上,他曾经以为柴观雨是雨水,他是潮水,两个人都是水,无论是什么样的千沟万壑,水都能够淌过去,那么他们也能。
可是,千沟万壑的土壤会慢慢的吸收纤细的水流,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孟听潮强迫自己不要回忆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太美好,那些回忆没有任何的利益和贪婪,会让他产生莫名的安慰感。
任何寻求安慰的东西都会让他的脑袋迟缓,孟听潮深吸了一口气,他要做到绝对的冷静,他的目光投向了那个卧室。
卧室朝南,光线充裕,冬日里能闻到阳光的味道,中间的双人床柔软舒适,只是一想到柴观雨和其他人在这上面交换过彼此的体温,孟听潮就觉得无比的恶心。
正在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孟听潮以为是柴观雨回来了,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僵住了。
门外面的不是虚情假意的柴观雨,而是西装笔挺的江声。
即使穿着西装,江声的身上还是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少年气。
四目相撞,孟听潮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那天,你从这扇门走出去的时候,”江声将手中的雨伞挂在门上,“整个小区,就这里亮着灯。”
“我能进去吗?”琥珀色的眼睛望向房间里,似乎是透过孟听潮在探查柴观雨的身影。
孟听潮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房门。
江声没有说话,在玄光处脱了鞋,就好像进自己家一样,稀疏平常,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孟听潮的面前,直直望着黑色的眼睛。
外面的大雨滂沱,像是数不尽的珠子打在地面上,孟听潮没有躲闪,漆黑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江声。
五指穿过发丝扣在后颈,孟听潮无法后退,江声凑在他的唇边,额头顶着额头,“昨天,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去卖画了。”距离很近,孟听潮的呼吸喷在江声的脸庞,灼热撩人,“卖了很多钱,卖到可以让方慢牢底坐穿。”